但人不能總是沉湎於過去。
如今最重要的,是景國。
鳳家……一時半會兒父皇不會去動。
周徳全恭恭敬敬的應下,“長公主殿下放心,老奴定會勸著皇上多注意身子。”
離開皇宮上了馬車,晏姝放鬆的陷進軟枕內,闔眸淡淡開口,“晏琮被賜死的消息一旦傳揚出去,洛邑恐怕會有一場大亂了。”
晏琮突然被賜死,原本那些三皇子一派的人定會另擇新主,本來沉寂的四皇子、六皇子等定會再次被推到人前。
隻要儲君之位一日不定,皇儲之爭就一日不會停歇。
謝斂湊到她身邊,修長的手搭在她肩上,替她輕柔的捏著,嗓音清潤,“殿下打算如何做?”
晏姝語氣輕飄飄的,“讓他們先鬥一鬥。”
謝斂眸光微動,嗓音低了些,“殿下有何計劃?”
“大秦此番因為姬元滄在景國手裡吃了悶虧,以大秦的作風必然不會善擺甘休,恐怕不出半年,大秦便會尋機對景國出兵了。”
謝斂眸光顫了顫,“殿下既已料到此事,為何還要與大秦交惡?”
晏姝睜開眼,與謝斂對視。
她勾唇輕輕一笑,伸手勾住謝斂對脖頸,將他整個人拉近了些。
“大秦對景國的覬覦之心何曾停歇過?你覺得本宮此番將姬元滄之事大事化小,大秦就會打消進犯景國的心思嗎?”
上輩子,景泰十四年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一支景國邊疆守軍打扮的大秦軍火燒大秦邊防營。
大秦自導自演了一場戲,以此為由進犯景國。
那一戰持續六個月,景國失去益州七城,不敵大秦,被迫又獻出三城,賠款黃金五十萬兩,景國因此元氣大傷。
而今距八月十五,不過半年餘。
這些晏姝自然不會與謝斂詳說。
謝斂看著晏姝乖巧搖頭,“不會。”
晏姝捏了捏他的臉,“所以啊,本宮要事先做好迎敵的準備。”
“長公主府裡養的那幾個閒人,總該做些事了。”
閒人?
謝斂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他自然知道長公主說的是司空默等人,但他故作委屈道:
“殿下是覺得我太沒用了嗎?”
晏姝見他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歪頭思索了一番,嗓音帶著笑意,“自然是……”
“有用的。”
她仰頭將唇貼近謝斂耳邊,輕聲道:“你如今給本宮暖床,暖的越發熟練了。”
謝斂耳尖浮起一抹薄紅,清澈的眼眸也好似洇出一層薄霧,“殿下滿意便好。”
“還不夠滿意。”晏姝勾唇,指尖挑起他一縷黑發,語氣帶著幾分曖昧,“恐怕隻有給了你名分,你才能叫本宮滿意。”
謝斂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耳尖越發的紅。
他心跳的有些快,急急忙忙地笨拙轉移話題,“殿下打算如何應對大秦,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
“用的著你的地方?”晏姝似笑非笑的看他,“你如今都靠本宮養著,怎麼幫本宮?”
謝斂垂眸,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含糊道:“我身邊還有幾個可用之人……”
他語意含糊,晏姝便明白他此刻還不願意對她道出所有真相,她倒也不在意,略思索了一番,道:
“本宮正好需要有人去大秦潛伏,隨時注意大秦的動向,你的人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