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臉色微變。
楚翰墨臉色也變了變。
他們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會趁火打劫!
景皇爽朗大笑,“不錯不錯,朕覺得楚相和長公主的提議都不錯。”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晏安渠也不幸離開,楚星麟又被皇叔傷了根本,得到了懲罰。”
“楚相既願意用賠償來表明誠意,皇叔不如就給朕一個麵子,不要再計較此事了。”
河間王似是想拒絕,但想到什麼,又按捺了下來,垂眸應道:“既然皇上都開口替楚家求情,臣便不再計較此事。”
楚雄當即朝著河間王躬身行禮,“王爺海量,下官日後定會管好家中子弟,謹防此事再現。”
河間王回了他一個笑容。
晏姝眉眼中帶了些冷意,她視線不時落在河間王和楚雄身上,神色越發淩冽。
謝斂察覺到她情緒變化,借著寬大袖袍的遮掩,悄悄握住她的手。
晏姝愣了一下,抬眸看他。
她眉眼間冷意未散,用隻用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本宮無事。”
謝斂卻並未放心。
他看向河間王與楚相,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河間王與楚相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河間王竟然就因些金銀器物的賠償就放過了楚星麟?
秦氏看著互相諒解的河間王和楚雄,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佯裝害怕的楚星麟眼中也儘是不敢置信。
為何?
為何祖父沒有替他找回公道,反而還要給河間王賠償?!
楚星麟滿心不忿,秦氏比他更加不滿。
她也顧不得會禦前失儀,直接憤怒開口,“楚相,麟兒才是受害者,為何楚家要彌補河間王?!”
楚雄看向秦氏,不悅的擰眉,他沒有同秦氏說話,隻對楚翰墨說:“你夫人情緒失控,彆讓她在皇上麵前失禮。”
楚翰墨愣了愣,立即一把拽起秦氏,壓著她行禮,“皇上,賤內受了刺激,有些神誌不清,臣先帶她退下。”
景皇神色平靜的額首。
秦氏被楚翰墨一把拽走,似乎她還想說什麼,但最後被人捂住了嘴。
楚雄與河間王也跟著告退。
晏新霽落後一步,看著河間王的背影,他心中突然覺得惶惶不安。
父王如此氣勢洶洶的來,為何這般輕易就放過了楚家?晏新霽以為,以父王對晏安渠的寵愛程度,他應該會讓楚星麟償命才對。
而楚家……
楚相為何會這般輕易便妥協了?
他父王與楚相之間,到底有什麼貓膩?
不止他一個人如此想。
景皇心中也有此念頭。
待禦書房內隻剩下晏姝和謝斂,景皇命周徳全去沏茶,喝了一杯已經放涼了的茶,壓下心中火氣,才道:“河間王和楚雄不對勁。”
“河間王和楚相有問題。”
幾乎是同時,晏姝也開了口。
景皇眼中掠過驚訝,很快被喜悅代替,他也不在意謝斂還在,朝著晏姝招手,讓她坐近些。
“姝兒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