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難民暫時安置好,晏姝便與謝斂、司空默等人一同騎馬疾馳向縣衙。
蕪城縣衙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一行人騎馬疾行,約莫半柱香後才到。
因一開始想要通風報信的人被晏姝派人攔住,此刻縣衙內還無人收到消息。
威嚴的縣衙一片安靜,大門緊閉,也不見看守的衙役。
司空默嘀咕道:“怎麼連個看門的衙役都沒有?”
晏姝眸光微冷,視線落在緊閉的大門上,直接道:“開門。”
“我去。”
一道清潤的嗓音響起,司空默還未動,謝斂已經從馬上躍起,足尖輕點馬背,幾次借力,一躍躍過了縣衙高牆。
司空默驚訝的望向長公主“,殿下,幾個月未見,謝斂的輕功又精進了?”
晏姝很喜歡他誇謝斂,心中總覺得與有榮焉,輕輕彎了下唇,淡聲道:“他向來聰穎。”
司空默聽出了這裡頭含著一點炫耀的意味,不禁牙酸。
“吱呀”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縣衙大門被從內打開,謝斂一身黑衣從內走出,他在晏姝馬下停下,大眉頭微蹙道:“殿下,縣衙內好像沒人。”
沒人?
縣令不在縣衙會在哪?
“風鳴,你帶幾個人進去看看。”晏姝目光轉過去,“雷炤,你去附近打聽一番。”
二人領命,沒過多久,風鳴就帶人出來,躬身對晏姝道:“殿下,隻找到了一個看守糧庫的老衙役。”
他往旁側退開兩步,身後的侍衛手裡抓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衙役,老衙役有些戰戰兢兢的看著一行人,結結巴巴道:
“你、你們是什麼人?”
晏姝掃了眼司空默。
司空默躍下馬背,走近老衙役,道:“你彆怕,我們是朝廷的人,縣衙為何無人,蕪城縣令去了何處?”
老衙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幾人,心裡不太相信他們的話,但又擔心不說實話保不住這條小命,便老老實實道:
“縣令、縣丞還有主簿他們已經三日沒來縣衙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司空默定定的看著老衙役,見他雖然害怕,但眼神並無閃躲,回頭道:“殿下,此人應當沒有撒謊。”
老衙役隨著他的目光下意識點頭抬頭,便看見一道身影坐在馬背上,那纖細的身影逆著光,可卻好像有一束光特意為她照亮,美的令人心驚。
老衙役一時失神,在那道身影看過來時,一股駭人的威壓隨之襲來,老衙役一怔,臉色大變,連忙垂下頭。
隻這一眼,他就敢篤定,這女子定然非富即貴。
他垂眸沉思片刻,猶豫著開口道:“諸位,或許縣令、縣丞還有主簿幾位大人是去了桃園……”
他話音剛落,雷炤便帶人回來了,他朗聲道:“主子,已經打聽到了,蕪城的官員此刻都在桃園!”
桃園?
晏姝與謝斂對視一眼,對這個地方都生出了幾分好奇。
老衙役在前方引路,一路上不敢有絲毫隱瞞,將桃園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桃園是蕪城內一座大院,其規模大抵有三分之一個皇室行宮那樣大,十幾年前楚同甫上任之後,便聯合蕪城世家豪紳修建了這座桃園。
桃園日夜笙歌,能入桃園的人非富即貴,是極奢華的享樂之地。
晏姝臉色冰冷,直到他們一行人快趕到桃園外時,她眼眸中最後一絲溫度也散了。
隔著一條街,空氣中便隱隱聞到了酒香與脂粉香,熱鬨的人聲從街後傳來,像是在辦什麼宴席。
城外千餘難民即將生生餓死,梁州多地深陷戰亂,而蕪城縣令,卻關起城門打大辦宴席。
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