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彆笑,你聽著,我一定帶著你,好好活下去。
我搖頭:“我不用你帶,我想明白了,他們想讓我孤苦無依,餘生悲慘,我偏要堅強努力,快意人生。”
他沒再說話,隻輕輕摸著我的頭發,就像在酒吧那晚安撫我的動作一樣,溫柔地,讓人沉淪。
“你一定,會快意人生的,相信我。”
隻是這句話,我沒有聽到,我靠在齊晏的肩膀上,早已沉沉睡去。
我似乎在這個剛剛認識兩天的男人身上,找到了一種,叫做歸屬感的東西。
但我不敢有什麼想法,也不願去思考為什麼齊晏會對我這麼好。
我隻知道,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那些曾經給我痛苦和傷害的人和事,我會一件件,一樁樁,“回報”給他們的!
第二天一早,我再一次在齊晏的臥室裡醒來,隻是這次不再是酒後荷爾蒙的狂歡,而是單純的借宿了一晚。
我從臥室走向客廳,轉了一圈,發現他並沒有在家。路過餐廳時,看到冰箱上貼了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
“如果想吃早餐,打這個電話,保證十分鐘內送達。”
不知為何,我看到上麵的字後,嘴角竟不自覺地上揚。我甚至能想象到,如果這句話是從他嘴裡說出,會是怎樣的語氣和表情。
齊晏這個人,可以在酒會裡穿著運動服張揚灑脫,又可以西裝革履地在商界殺伐果敢。他可以溫柔體貼,可以邪氣凜然,有時候像個剛剛長大的少年,有時候又像個飽經滄桑的大叔。
我搖搖頭,將便利貼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並沒有撥打上麵的電話。隻是找出一支筆,愣了愣,在那張便利貼的下麵寫下三個字。
“謝謝你。”
這三個字,是我現在唯一能給齊晏的。
雖然是他將我從自殺的邊緣拉回來的,但我還是無法完全信任他。我與他雖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從未有過交集,我不懂他為何要對我這樣好,也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
我不信一見鐘情,更不信一夜露水情緣會產生什麼情愫。
即便我此刻一無所有,也對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充滿了防備和戒心。
所以我隻能感謝他,然後帶上我所有的東西,再次離開這裡。
臨走時,我突然想,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齊晏的家裡了,往後餘生,不知與他還有沒有交集。
不管如何,未來的路,還要我自己走。
哪怕充滿荊棘坎坷,豺狼虎豹。
我直奔銀行清點了自己名下所有的銀行卡,不出所料,幾乎所有的賬號都被凍結,也就是說,我現在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而已。
我慌忙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微信錢包,裡麵還有五千塊錢,便不由自主地長舒一口氣。而後苦澀地自嘲一笑,曾經錦衣玉食,以為錢多地花不完,現在五千塊錢便覺得擁有了全世界。
人啊,該說是知足常樂的好呢,還是貪得無厭的好?
我一點點翻看手機的聯係人,希望能找到可以雪中送炭人,然而隨著一個個的排除,我的心越來越涼。
原來沒了許家二小姐的身份,我連向誰求助都不知道。
就在這是,一個叫胡小宣的聯係人出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