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的味道很不錯,嘗嘗看。”
齊晏坐在對麵,往我手裡塞了一副筷子,然後又不停的為我布菜,姿態自然,動作熟練,像是這個動作做了千萬遍一般自然。
讓我有一種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幾十年的錯覺。
“試試這個。”齊晏全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在我愣怔的時候又往我的盤子加了不少的菜,沒一會兒,我眼前的菜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和胃口?”
齊晏終於發現我的反常,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
“不是的,我隻是想到,爸爸……”雖然我現在已經接受了自己不是爸爸親生女兒的這個事實,但是一想到以後,連這個稱呼都不能擁有的時候,眼眶不禁有些酸澀。
“他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我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尤其是今天我親眼看到爸爸躺在ICU,渾身插滿了管子的時候,我的心難受的更加厲害。
“我會幫你請最好的醫生,也會讓醫院把最好的資源給你父親,你彆太擔心了。”
說真的,這可以說是目前最好的方法,除了讓醫生儘力,剩下的隻能看天意。
還沒吃完飯,接到一通緊急電話,齊晏便先行離開,而我在吃完飯以後,獨自回到了齊晏的彆墅。
關上門以後,我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的倚在門板上,慢慢的滑落到地上,。
地板上傳來的冰冷的觸感,才讓我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夢。
父親真的被我氣進了醫院,生死未卜。
連日奔波,到現在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
往日高高在上的許家二小姐,如今如同落水狗一般,人人喊打。
我多希望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以後,我仍然是許家二小姐,有疼愛我的父親,有令人羨慕的婚姻。
和薑芬,趙歸成等人的爭執,耗儘了我的心力,我累的坐在地上不願意起來,居然就這樣在門口睡著了。
隻有在夢裡,我才能有稍許的慰藉,隻有在夢裡,我才不必麵對這糟糕透頂的生活。
一幕接一幕的場景在我眼前閃過,仿佛是把我人生的前二十七年又重新經曆了一次。
薑芬惡狠狠的樣子和我初次見他時,溫婉淑女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兩個趙歸成對我不停的說話,一個獰笑著告訴我,一切不過是我咎由自取,另一個則深情款款,牽著我的手,說著海誓山盟。
我得身體也像是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著。
一夜夢境,當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即便已經在齊晏的彆墅住了些日子,但仍然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分辨夢境與現實。
“醒了!”
齊晏穿著居家服,看到我醒來以後,長舒了一口氣。
“你回來了。”一出聲我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而身上更像是散了架一般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
“讓你彆想太多,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昨天半夜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居然睡在在地上,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恐怕今天早上你早就已經被燒傻了。”
齊晏說著,放了一個枕頭在我背後,讓我躺得舒服一點,又順手為我拉了拉被子。
“我隻不過一下沒看到你,你就讓自己生病,還真是離不開我。”
習慣性的,齊晏的大手又在我的頭頂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