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雪幸災樂禍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快走幾步,笑著挽上齊晏的胳膊。
我宛如一個透明人一般,站在那裡尷尬到全身僵硬。
等到齊晏和宋昭雪走到辦公室門準備出去的時候,我忽然回過了神,忙是抬腳追上去,“齊總,我……”
話沒有說完,就被人冷冷的打斷了。
“把不該待在這裡的人清出去。”齊晏冰冷的話語沒有一絲感情,他衝著向這邊過來的助理吩咐著,“另外在我回來之前,把辦公室裡的東西全部給我換了。”
“是。”助理見怪不怪的樣子,隻說著自己職務之內的話語,“齊總,餐廳已經按你的吩咐訂好,祝您和宋小姐用餐愉快!”
齊晏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抬腳離開了這裡。
我此時對這一切恍若未聞,滿腦子環繞著的,都是齊晏剛才的那兩句話。
不該待在這裡的人……是我嗎?
要被清出去的人……是我嗎?
好好的卻突然把辦公室的東西全部換掉的原因……是我嗎?
齊晏,我就已經讓你惡心到這種地步了?連稍微有我出現或者存在過的地方,你都不願意讓自己再去接受了?
心臟那裡一點點的收緊,開始疼的無以複加。
我張張嘴,拚命的大口的呼吸著周圍的氧氣,全身心的痛到不得不屈身緩緩蹲了下去。
隻有這樣,隻有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才能看著齊晏離開的背影,忍住再次追上去的衝動。
許錦歡,你有什麼好後悔的?現在這樣的齊晏,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嗎?
再無交集,成為麵對麵隻會問一句“你是”的陌生人。
可是,我就算在心裡麵對自己說上千百遍這些話,也還是難受的厲害。
“許小姐,您沒事吧?”助理走過來,看著我的樣子似乎是有些驚訝,“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我閉上眼睛,咬著牙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醫生能夠醫得了我,我所有的痛苦,都是我自己自找的。如果我沒有對不該動心的人動情,就絕對絕對不會這樣了。
“那……許小姐既然不需要叫醫生的話,還,還請儘快離開這裡吧。”助理很是遲疑的將要說的話說完,語氣帶著幾分惶恐。
我臉上痛苦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但還是睜開眼緩慢的站了起來。我知道他在惶恐什麼,因為迄今為止,齊氏集團上下所有人,不,應該是放眼整個A市,都沒有敢輕易反抗齊晏的人。
不管怎麼說,我不能拖累不相乾的人,因為我是那個唯一反抗了齊晏的人。
“你放心,我立刻走。”
說完,我踩著虛浮的腳步挪動著。就連掉在地上的那些必須要齊晏親自過目點頭的樣品,我也沒有心思再去管了。
我現在,隻想逃離。
可好像這個世界總是有趣,當你越想要忘記一個人的時候,他卻一點一點的在你心裡麵更加堅定的紮根。同樣的,當你不想和某個人產生任何交集的時候,卻偏偏有無數個理由跳出來讓你們在冥冥之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