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月從候府一路走到了長武大街上。
葉憶辰心疼她,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時不時貼心幫她擋開街上人流。
勇毅候府的馬夫則牽著馬車尾隨其後。
這一行人紮眼極了,街上百姓時不時地偷瞄幾眼,嘴裡小聲地議論紛紛。
偏生雲楚月像看不見聽不著似的,邊用帕子擦拭眼淚,邊頭也不回地走。
她臉上滿是淚痕,啜泣聲隱忍、委屈,眼眶紅腫,那模樣楚楚可人。
“我出門前答應姨夫,無論如何都要勸回姐姐,可如今咱們都被趕了出來,我還哪來的臉與姨夫交代啊!”
葉憶辰是最見不得她哭的,她一哭,他的心也就好似跟著化了一般。
“楚月,這不是你的錯,父親也萬萬不會生你的氣,是檀兮她太不懂事,怎能因為一時賭氣,就不把我與父親放在眼裡。”
“候府還很遠,楚月你走了一路,跟大哥回馬車上歇息吧。”
他上前一步摟住雲楚月的肩膀,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旁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雲楚月順勢鑽入他懷中,原本她還在努力抑製哭聲,這會兒徹底放開,哭得肩背亂顫,氣也喘不勻。
“我已經把院子還給姐姐了,若不是姨夫和大哥攔著,我就寧願自己住在下人房裡,也不願姐姐獨自在那久不住人的奉安候府受苦,可她、可她為什麼還是不想原諒我!”
“我朝她跪下,哭著求她都不成,難不成、難不成非要讓我死了她才肯回來嗎?三日後就要進宮參加宴會,姐姐若不回來,我也不能獨自參加,到時讓大家都知道咱們勇毅候府的嫡女出走了,豈不是被人看儘了笑話。”
葉憶辰騰出一隻手,輕柔地幫她拍著後背順氣。
他皺緊了眉頭,眸光逐漸變得暗淡,嘴唇抿成直線,似在心裡思量著什麼,沉默良久。
他好歹是京城葉家風光無限的貴公子,這模樣惹得過路小姑娘頻頻投來羞澀目光。
“大哥已經想到法子了,楚月無需擔心,到了宴會那天,你隻管打扮地漂漂亮亮,剩下的交給大哥和父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