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扔下這句話,就迅速離了勇毅侯府,隻留給葉憶辰他們一個消瘦卻傲慢、輕蔑的背影。
他是老了,卻不傻,萬一這群畜生狗急跳了牆,他可孤立無援。
雲楚月羞恥得漲紅了臉,低下頭豆大的眼淚如斷線珠子一般滾落在地,哭得肩頭亂顫。
葉憶辰和葉淞澤也從未被人這般羞辱過。
先前罵他們六親不認也便罷了,他們確實傷害過葉檀兮,心裡對她都很愧疚,他們無從狡辯。
可這諾大的一個侯府,竟然被區區奴才嘲諷說窮得揭不開鍋,還讓他們去求宋家那群人。
他們當成寶貝似得雪蓮,猶豫好半天才忍痛割愛分出一小份送出去,哪成想人家壓根就沒看在眼裡,當成是從牙縫裡摳出來的垃圾,給原封不動地退還。
這等醜事,絕對不出兩天,就又得傳得沸沸揚揚,勇毅侯府的臉麵算是徹底被當成墊腳布了!
“豈有此理!”
葉憶辰一隻手緊握成拳,用力猛地砸在床鋪上,震得整張床都顫了三顫。
他氣得臉色發青,嘴唇乾澀泛白,乍一看跟死人似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心底直發寒。
葉淞澤聽了葉檀兮讓管家捎回來的話,心裡像螞蟻啃噬似的酸脹難忍,下嘴唇都在微微顫動。
他還不忘摟住雲楚月,忍下心底的難受,聲音艱澀地哄著她。
“楚月姐姐不哭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雪蓮是能救命的東西,你不顧自己的病痛好心分給她一份,他們卻都不領情。
宋家那群人就是一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檀兮姐姐留在那裡,恐怕遲早會耳濡目染。”
雲楚月聽後心裡好受許多,可還是啼哭不止,眼圈紅腫,整個模樣楚楚可人,把葉憶辰和葉淞澤心疼得好似心臟在滴血。
門外突然傳進來一道張揚又輕蔑的聲音。
“大早上的哭什麼哭,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啊?老夫人剛回府,就整這麼一出兒,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