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顧氏一唱一和地說了半天,直到說得口乾舌燥,卻發現葉檀兮始終都沒有搭理她們。
葉檀兮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她和顧氏倒是在她麵前站了許久。
天底下哪有晚輩坐著,長輩站著的道理?
況且宋家這些人還都看著呢。
老夫人的臉上瞬間掛不住了,心裡越發覺得這樣不妥,可有不好意思對葉檀兮直說。
偏生葉檀兮也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半句。
老夫人咬咬牙,忍不住催促道:“檀兮?你怎麼不說話了?”
顧氏也覺得她和老夫人站著著實尷尬,便一同催促葉檀兮。
葉檀兮抬眸看著她們二人,眉宇間一抹冷淡,態度疏遠極了。
“老夫人和大夫人想讓我說什麼?”她冰冷道。
老夫人和顧氏看著她的眼睛,隻覺得心中一緊,躥起一股涼意。
什麼意思?
她們方才說了這麼多,她怎麼還能這般冷漠?
她兩人心中皆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隻聽葉檀兮繼續說:“是想讓我說說,你們為了雲楚月,把我強行嫁給信老王爺,看我被淩虐得體無完膚,又來這裡假模假樣地繼續騙我?”
“還是想讓我說我母親在勇毅侯府活生生病死,臨終前還被你們逼著處理府裡的事務?”
老夫人和顧氏聽後,臉上的表情頓時都僵硬了。
她們儘力遮掩的醜陋事實,如今被全部揭露在人前,剛才的那番模樣再也裝不出來了。
看著她們的表情,葉檀兮的眼神再一度冷卻了幾分。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一些許多年前的事情。
曾經服侍過母親的仆人告訴過她,當年母親剛生下她,就因難產身體嚴重虧損,日日纏綿於病榻。
在這個節骨眼上,老夫人卻突然離開京城,前往菩城定居,她走之前駁回了二房張氏管理後宅的請求,依舊把如此重擔壓在母親身上。
那幾年母親病得起不來床,每日還要處理府裡大大小小幾百樁事物,她尚在繈褓中,身邊也離不了人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