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身上敷完藥後,紅腫並未有消退的跡象,但好在不那麼痛了。
她直接把大房所有人都叫去了前廳,怒摔了好幾個琉璃盞,下人們眼觀鼻鼻觀心,主子們也都紛紛不敢吱聲。
看到老夫人和顧氏回來時的模樣,他們不用想也能知道她去奉安侯府到底遭受了什麼。
葉江的臉色陰沉沉,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緊緊攥住,酸澀、憋悶難忍。
檀兮她還不肯原諒他?她竟連老夫人的顏麵都不顧了。
她怎麼就不能為他考慮一下,若是沒有那株雪蓮,楚月就會病死,楚月好歹也算是她的妹妹啊!
在侯府裡的這段時間,一直是楚月在無限度包容她,她怎能這般狼心狗肺。
就算她要怪,為何不去怪罪信老王爺,偏偏獨獨怨恨他們?
葉憶辰亦是耷拉著臉子,他的身體剛養回來一點,這會就又難看了幾分。
雲楚月老老實實坐在顧氏旁邊,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前廳如此大的空間,老夫人那幾個琉璃盞獨獨全都摔到了她麵前。
她低垂著眉眼,心裡猜不準老夫人的意思,整個人猶如上刑一般坐立難安。
“你們是不是都想氣死老身,她不知規矩,難道你們也不懂事?
平日裡親疏不分也就罷了,老身大不了睜隻眼閉隻眼,可如今連那種齷齪事你們都能做出來,是想逼老身趕緊埋入黃土?!”
老夫人怒瞪著葉江和葉憶辰、以及顧氏三人,口齒有些模糊地罵到。
她的佛仗在地上接連杵了十幾下,臉上的褶子抽 動、輕顫個不停,明顯被氣得不輕。
顧氏頂著紅腫不堪的臉,趕忙起身,想要攙扶住老夫人,口齒不清道:“婆母您息怒,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那樣子瞧著滑稽極了,可現在卻沒人有心情笑。
“我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們向婆母保證,往後絕對沒有第二次。
當時也是因為情況太過特殊,那雪蓮實在太難尋,整個京城隻信王府裡麵有一株。
楚月的病又急,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經出城尋找了,架不住信老王爺獨獨看中了檀兮,趁他們不在強行將她娶走,我們、我們也是不想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