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注意到她的異樣,詢問她怎麼了。
她卻抬起頭來,笑得格外甜美。
“沒什麼,我想畫畫……”
護工不疑有他,有求必應地拿來了紙筆。
筆觸摩擦紙張,發出“沙沙”聲。
黑色的碳筆,構畫成全黑的畫麵。
畫不成畫,隻是發泄情緒的載體。
一張紙很快被畫滿,就換下一張。
顧迦洛表麵輕鬆地畫著,腦海裡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
仇恨迅速生根發芽,又長成藤蔓,將她緊緊纏裹。
漸漸地,她臉色蒼白,喘不過氣來……
護工並未意識到情況不對。
她去外麵接了個水。
可等她回來後,病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
醫院的走廊上,一個身穿病號服、模樣美麗的女孩緩緩走著。
她正是剛離開病房的顧迦洛。
此刻,她需要分散注意。
她不斷地提醒自己——隻是一條沒根據的短信,刺激不了她,她應該冷靜下來,調整成平常的樣子……
而醫院就像一個大箱子,待在這裡實在太悶。
她就想出去透透氣。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還伴隨著一聲聲嗬斥。
還不等她回頭看,一個魁梧的男人環住了她的脖子。
緊接著,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紛紛停下腳步,對男人做出停止的手勢。
現場很混亂。
有驚慌尖叫的病人和醫護人員。
有警方和男人僵持不下的談判聲。
不知名的藥物散落一地。
手無寸鐵的民眾抱頭亂竄。
……
顧迦洛的頭腦很混亂,卻還是能夠迅速判斷出現狀。
顯然,這是一個保外就醫的犯人企圖逃跑,挾持人質的意外。
而她則不幸成了這場意外的主角之一。
凶犯沒有武器,把她擋在前麵當肉盾,一路撤退。
因此,聖帝斯警方不敢輕舉妄動。
耳邊都是些“嘰嘰哇哇”的聲音,她的頭越來越痛。
似乎沒人注意到,她手裡還攥著畫筆。
筆頭很尖,是大多數母親都會讓幼兒遠離的危險物件。
可對於成人而言,這很尋常。
因此,當被挾持的人質用筆刺中凶犯的腹部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