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洛輕描淡寫地說道。
“張媽,你應該知道,我習慣一個人睡。”
張媽則以為她是嘴硬。
沈先生表麵上儒雅溫和,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其實他性子很淡,甚至還總透著股疏離。
他的房間,從來不讓她進去打掃。
平時裡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們也沒有過其他日常談話。
沈先生對小姐沒什麼感情,結婚都不情不願的,肯定也不願意現在就和小姐睡一間房。
張媽想到這些,就不禁替小姐憂心。
就這沒有感情的婚姻,小姐以後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一頓早飯的時間,顧迦洛輕鬆自在,並不知道張媽已經在擔心她和沈律的婚後生活了。
……
顧老爺子的動作很快。
之前說要給顧迦洛安排導師,今天就要她去學校和那位教授見個麵。
正因為顧家是南城第一豪門,老爺子才更加注重禮儀,不想讓人挑出什麼錯來。
學生先去拜見老師,這是理所應當的。
那是顧迦洛之前就讀了兩年的大學——顧家參股的東南京大。
這裡也是南城上流圈的子弟在國內就讀的不二之選。
顧迦洛離開了兩年,再度回到京大,更多的是感到陌生。
六月初,學校還沒有放假。
但基本上的課程都結束了。
眼下學生們都在準備期末考。
顧迦洛和那位歐陽教授約在二號行政樓。
那歐陽教授早年間在歐洲留學,在藝術之鄉待了很多年。
年僅四十,就已經是個聲名赫赫的藝術家。
而今五十多歲,突然收了那放蕩不羈的藝術之魂,回到國內,安安分分地當起了教授。
他帶研究生的要求很高。
按理說,顧迦洛在校期間的平均績點,還不足以達到他的標準。
但一方麵,這人是顧老爺子親自安排的。
另一方麵,他以前就見過顧迦洛的畫,非常打動人心。
縱使她文化課的成績不如何,光是看繪畫才能,就足以讓他收入門下。
……
當顧迦洛敲門進入小會客廳時,看到裡麵不止有歐陽教授。
一個頭發花白、發際線很高的老人家也在。
後者年級雖大,卻一點都不虛弱。
他見到顧迦洛,還微笑著朝她點頭。
“這位就是顧同學吧,一看就是學繪畫藝術的。”
歐陽教授站起身,順便向顧迦洛介紹。
“這位是京大醫學院的柳含章,柳教授。”
顧迦洛在外人麵前相當溫馴。
畢竟端的是顧家人的身份。
她對那位柳教授彎唇淺笑。
“柳教授,您好。”
柳含章笑笑,語言風趣隨和。
“歐陽教授還應該再補充一句,我是沈律的研究生導師。”
說完,他像看自家孫媳婦一般,滿麵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