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哲楷也不客氣。
一坐下便問顧迦洛。
“下午有什麼安排?”
沈律輕抬眼皮,斯文俊朗的臉上喜怒難辨。
而這時,顧迦洛回道。
“沒有安排。”
葉哲楷又問,“賽道都空著,晚上有比賽,下午一起先去熱熱場子怎麼樣?”
“好啊。”顧迦洛回得很快。
她以前就喜歡跟著葉哲楷玩車,這個邀請倒也不足為奇。
不過,沈律想到了葉哲楷送她的畢業禮物。
即便她當著自己的麵拒絕了。
可他不確定,她是不是趁著他當時離開的間隙,又偷偷給收了。
於是他問了句。
“你要開什麼車去?”
“還能是哪輛……”葉哲楷接得快。
顧迦洛當即打斷他。
“熱場子,又不是比賽,我可以開我自己的車啊。”
說完,就沒理沈律。
葉哲楷送她的那輛車,上次關月擅自幫她收了,那之後她又沒見著他,自然也沒機會歸還。
本想著見完歐陽教授,再和葉哲楷約個時間的。
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
不過,既然下午要試車,倒不如就先玩個痛快再還。
畢竟他買都買了,就算她不要,他也不會退回去,到後來還是他自個兒留著玩的。
就當她今天免費幫他拉練了。
她旋即又警告沈律。
“你不許告訴爺爺。”
沈律隻說了句。
“不需要我說,老爺子也能收到風聲。”
葉哲楷架起一條腿,姿態肆意。
他左手手肘撐在椅子邊緣,右手放在桌上,看著很囂張。
“沈律,告狀真挺沒意思的。”
他一語雙關。
既跟著顧迦洛告誡沈律。
又暗諷了沈律當年的所作所為。
維爾斯賭城那晚。
他正要開盤,一幫黑衣保鏢衝進來,將他以極其丟人的姿勢摁在了賭桌上。
之後,他和顧迦洛就被強行塞進了葉家的私人飛機。
而那次,正是沈律告的密。
那之後,顧老爺子有多欣賞沈律,就有多瞧不上他葉哲楷。
沈律這個人,也隻是看上去一派正氣。
所以直到如今,葉哲楷都很不待見他。
跟顧迦洛約好下午碰頭的時間後,葉哲楷就起身走了。
一來,他還有正事兒。
二來,跟沈律一張桌子吃飯,他不自在。
他剛走,服務員就過來上菜了。
沈律見顧迦洛應了葉哲楷,不冷不熱地提道。
“老爺子心臟不好。”
顧迦洛直皺眉,“你隻會掃我的興嗎。”
他坐在那兒,儘顯顧家那紳士矜貴的做派。
但在她看來,他不過是戴慣了麵具。
那麵具遮蓋著他的喜怒哀樂,讓他變得與常人格格不入。
他從前就沒什麼娛樂活動。
葉哲楷那幫人經常吐槽他——少年老成,沒意思。
沈律沒有辯解,而是說起了不相乾的話題。
“老爺子為你買下了一間畫室,讓我有空陪你去看看。”
“不著急。”顧迦洛很是敷衍。
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下午的賽車局上。
而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除了食不言的餐桌禮儀,更是因為他們本就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沈律感興趣的,顧迦洛打心眼裡排斥。
而她喜歡的,沈律也沒什麼興致。
若是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糾葛,這一輩子都不會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