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沈律那墨黑的眼中沒有任何星光,隻有那漸漸封凍的寒霜。
……
一個小時後。
沈律醒了。
他躺在醫院的單人病房內。
助理嚴直守在床邊,臉色疲憊。
“沈總……”
“沈律,你真是不要命了。”好友趙一嶼也在,語氣透著責備。
嚴直主動解釋道。
“沈總,趙先生本來想托我轉交新婚禮物,恰好碰上了。”
趙一嶼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像個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
“甭管我怎麼回事,說說你吧,誰把你打成這樣?
“還有,你怎麼又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存心尋死呢。”
嚴直皺了皺眉。
“趙先生,話不能這麼說。”
好歹是沈總的新婚夜,也太不吉利了。
沈律臉色蒼白,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趙一嶼說話嗡嗡的,吵得他心煩。
“我沒事。”
這顯然是不想多說。
趙一嶼眉頭一緊,“嚴直,你先出去,我和你們沈總私下說幾句話。”
嚴直見沈總已經醒來,就沒什麼不放心的。
“沈總,我去外麵守著,有事您叫我。”
“嗯。”
……
嚴直走後,趙一嶼放下架起的腿,一臉嚴肅地問。
“沈律,今天婚禮上那個人不是你吧?”
趙一嶼非常熟悉沈律,又是乾演員這行的。
網上那些宣傳稿出來後,他就通過其中一張特寫鏡頭發現了端倪。
“你以為我乾嘛大晚上不睡覺,非要聯係嚴直。
“還不是因為覺得這事兒不對勁,來關心關心你。
“你倒好,一句話不肯說,兄弟一場,跟我這麼見外嗎?”
沈律沒有否認,也沒告訴他真相。
他看向窗外,嗓音低沉。
“你無需被牽扯進來。”
他素來固執,說難聽點,就是“一根筋”。
趙一嶼自知問不出什麼,便歎了口氣。
“那你就注意點,好好保護自己,彆讓我擔心。”
“我的手機呢。”沈律移開目光,掃了眼兩側的床頭櫃。
趙一嶼起身,打開了床頭櫃的一格抽屜,將手機遞給他。
“你出這麼大事,顧迦洛不知道?”
他注意到,當他提起顧迦洛時,沈律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寞然。
但隨即又恢複成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人以為那是錯覺。
沈律接過手機,這手機不是他平時用的那個。
先前在廢棄工廠時,他那手機被人用鐵棍敲得稀爛,已經沒法用。
之後他回到酒店,才讓人送了個備用機過來,並將原先的電話卡插上。
他並不想回答趙一嶼的問題,淡笑著扯開話題。
“你的新劇,我看了兩集,演技有進步。”
趙一嶼最喜歡彆人誇他演技。
不過,他現在更在意沈律的事,沒被他蒙混過去。
“你向來有分寸,要不是出了什麼事,不可能喝到胃出血。
“沈律,外傷不可控,但酒是你自己喝的。
“我認識你這麼久,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顧迦洛,沒人能把你弄得這麼狼狽……”
沈律眸色清冷,禮貌中透著疏離。
“我不想談她的事。”
說曹操,曹操到。
他這邊話音剛落,顧迦洛就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