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隻輕吻了下顧迦洛的側頸。
後者眉頭顰蹙,旋即就意識到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為了製造他們昨晚睡過的痕跡,就要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
但剛才那一下,能弄出什麼來?
顧迦洛正在腹誹沈律時,他倏然抬手,將她的長發撥到一邊。
而後又繞到她後頸,將她戴著的choker摘下。
見他又要湊過來,顧迦洛也沒躲。
可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對方掌心溫熱,甚至還有些滾燙。
那熱度迅速轉移到了她的皮膚上。
很暖……
顧迦洛忽然很抵觸這種暖意,就像能灼傷她一般。
於是,她一把推開他。
沈律毫無防備地被推開,抬眸看向她雙眼。
隻見她眉眼自帶傲氣,還有種不容侵犯的決絕。
“誰準你胡來的,不就是吻痕嘛,我自己來!”
她學的就是美術,弄些傷出來都不成問題,何況是簡單的吻痕。
這一點,沈律也清楚。
他若無其事地起身,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
“我去樓下等你。不過……”
“不過什麼?”
沈律看了眼時間,煞是認真地回道。
“一來這兒沒有顏料和畫筆,可能需要去外麵買。
“若是在這兒畫,被張媽看到,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提議,這些事可以一並在去老宅的路上再做,你現在可以先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二來,若是非要動手畫,我身上也應該有。到時候要麻煩你了。”
他的態度謙虛友善,讓人挑不出錯來。
一個小時後。
顧迦洛和沈律出了門。
沈律開車,載著她,正好順路到她的畫室。
畫室裡什麼都有,不需要再另買。
更重要的是,他也想去她的畫室看看。
顧迦洛調色時,沈律細心地將窗戶打開通風。
窗簾有兩層,一層是大麵積的拚接色,另一層是朦朧的素色輕紗。
那紗色從白色到淺黃漸變過度,特意被沈律多留了一部分出來,任它被外麵的清風吹起。
沈律轉身後,就見顧迦洛坐在畫板前試色。
室內的小燈不算明亮,卻好似都聚焦在她身上了。
她有一頭漂亮的長發,是那自然的卷。
可惜的是,她很少披散頭發。
她的睫毛很濃很翹,就像兩把小刷子。
因為聽取了他的建議,她破天荒地穿了件高腰長褲。
儘管褲子寬鬆,依舊顯得她的雙腿很修長。
沈律看著眼前的她,恍惚間想到曾經那個可愛善良的小姑娘……
“喂,你發什麼呆啊!”顧迦洛喊了他兩聲,見他沒回應,就不耐煩了。
“怎麼了?”沈律邊走向她,邊問道。
顧迦洛舉起手上的畫筆,語氣越發不耐。
“過來讓我畫呀,乾嘛磨磨蹭蹭的。”
沈律看了眼她的調色盤,腳步未動。
見狀,她又補了句。
“這是用來做人體彩繪的,沒毒。”
“你這畫室還要做這種事麼。”沈律看似隨口問了句。
他順手搬了張椅子,放在她旁邊,隨即坐下。
顧迦洛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