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洛那邊說了一兩分鐘後，顧瀟瀟才再度開口。
她語氣決然。
“洛洛，我希望你把照片和視頻都刪掉。
“這件事我是受害者，不怕你鬨到爺爺那兒。”
說完，她就掛斷了。
而後，又對沈律說道。
“沈律，洛洛對我的誤會很大。
“你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請你幫我跟她解釋清楚。
“她現在聽不進我說的……而且，我覺得你應該回去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她好像很激動。
“剛才她還提起我佩戴的胸針，懷疑我昨晚是自導自演，而那胸針就是和彆人通訊的工具！”
顧瀟瀟似乎是被顧迦洛的言語傷害到，和沈律說了這些後，就離開了。
但沈律並未立馬回去，而是將昨晚的監控又看了一遍。
……
一個多小時後。
顧迦洛見沈律回來，抄起身邊的枕頭砸他。
軟綿綿的枕頭，並沒有多少攻擊性。
她怒目圓睜，好似他做了天大的錯事。
沈律沒有絲毫惱怒，徑自撿起枕頭，拍了幾下後，又將它放回床頭。
隨後，他就在顧迦洛身邊坐下了。
開口第一句，不是解釋他之前做什麼去了，而是反過來問她。
“你怎麼會認為顧瀟瀟的胸針有問題？”
顧迦洛還想著他昨晚棄她而去的做法，故意不理他。
沈律目光淡然，頗有耐心地接著道。
“雖然你嘴上說是你做的，但我認為不會是你。”
顧迦洛側頭看他，杏目中透著倔強。
“怎麼就不會？你不是說我心狠嗎？我就是這樣的人……”
沈律打斷她這破罐子破摔的氣話。
“如果你存心要害她，又何必中途過去。而且你也沒法用她的手機給我發消息。”
她更加不知道他需要腎源的事。
顧迦洛不理他，將臉彆了過去。
沈律又擺出了一條證明。
“你昨晚給她留下了手機，但其實那兒有信號屏蔽器，你卻不知道。”
顧迦洛的表情微微一僵。
竟然是這樣！
沈律有些無可奈何地追問。
“明明不是你做的，為什麼要攬到自己身上？你是想測試我信不信你嗎？還是僅僅想要折磨我，讓我收拾殘局？
“顧迦洛，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愛撒謊的毛病？
“終歸是你不信我。
“你總是讓我去猜，甚至誤導我，讓我誤解。
“如果你一開始就跟我說實話，我會輕鬆得多……”
顧迦洛雙手緊攥著，不承認自己撒謊，更不說實話。
她習慣把自己置於道德製高點。
比如現在，被沈律拆穿後，她抓住了他那些話裡的關鍵信息，怒視他凶道。
“你又要轉移話題嗎？指責我說謊，不就是掩飾你的可恥行徑嗎！
“我說你怎麼會和顧瀟瀟一起出現在東二院呢，原來不是巧遇，是收到了她的消息！
“沈律，你還要不要臉！那個時間點，她讓你去你就去，你是有多在意她！”
沈律鎮定地實話實說。
“確實有人用顧瀟瀟手機給我發了信息，但……”
顧迦洛根本懶得聽，她繼續擠兌他。
“我看你自己都解釋不清了吧！就算是她抓住了你的把柄威脅你去的，那也是你的問題！
“沈律，你太想當然了。當自己是什麼神探，其實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如果你夠聰明，就會發現那胸針很有問題。
“重要的線索看不到，不重要的倒是嘰裡呱啦說一大堆，都是廢話。”
沈律麵色平靜。
“當然沒有你觀察得仔細。”
昨晚，他壓根就沒有細看顧瀟瀟身上的飾物。
隻因她那時衣服淩亂，領口被扯得極大，但凡目光上移，就會看到不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