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看見,您當天出現在我父親出事的現場。”
聽到這話,宛嫆麵上的怒色更深了。
“眼見未必為實。我出現在那兒,就和你父親的自殺有關嗎?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
沈律那雙眸子好似古井無波,默然看著她,沒有繼續辯駁。
一方麵,他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
另一方麵,他本就是故意這樣問,想借此試探宛嫆的反應。
緊接著,宛嫆又說。
“至於實驗室爆炸一案,我丈夫連續三年給你父親投資,還耗費了許多精力,我為何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即便真要炸毀它,也應該等實驗結束!”
說完這些,宛嫆並不認為沈律會完全信她,暗自查看他的神色。
沈律的前額被黑發遮擋了一部分。
一雙眼眸像是覆著冰霜,又好似看不見儘頭的深淵。
他不確定宛嫆這些話的真假。
眼下,沈律並未繼續質問宛嫆。
他的眼裡,好似那破碎的光又拚湊起來。
“我父親不會殺人。更加不會用那種慘無人道的方式虐殺他人。”
他這話音量不大,卻是擲地有聲。
宛嫆移開目光,眼中多了幾分冷冷的恨意。
“我也希望他不會。那樣,我的丈夫就不會死。”
沈律的手指緊緊收攏,麵如刀刻一般冷峻。
說到底,她還是堅信顧寒笙是他父親所害。
宛嫆都是如此想,顧迦洛肯定更加了。
這一刻,沈律頓感前路漫漫。
他收起桌上那兩份資料,語氣誠懇寧和。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謝您今天願意跟我說這些。
“我會竭儘所能證明我父親的清白,所以請您給我一些時間和耐心。”
說完,他站起身,同宛嫆告彆。
宛嫆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直至沈律離開包廂,她的眼神才變得悲傷哀慟。
這一刻,她暫時卸下了堅硬的外殼。
每次想起顧寒笙的死,她的心裡都很不好受。
那樣一個溫柔熱誠的男人,為什麼會是那種痛苦的死法。
他死前肯定很痛,卻還要為了木箱裡的女兒,極力忍著不發出慘叫聲……
過去的美好與慘痛重疊在一起,宛嫆無聲無息地流下了兩行清淚。
……
幾天後。
歐洲某小鎮。
顧迦洛從外麵寫生回來,和一群人說說笑笑得回到當地民宿,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她瞬間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