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迦洛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變得整整齊齊。
就連沙發那邊的玩偶,也都被沈律從大到小排成一排。
他看著是舒服了,可在顧迦洛看來,簡直稱得上詭異。
她是學藝術的,就喜歡“淩亂”的環境。
看似雜亂無章,才能激發她更多靈感。
沈律這樣擺放,不止破壞了原有的藝術美,還令整個環境變得死氣沉沉的。
去他的和平!
顧迦洛大步走到沙發邊,當著沈律的麵,把那些玩偶打亂了。
沈律:……
他不知道她又在不滿什麼。
以為她隻是在跟他鬨彆扭,故意折騰他。
於是,在她毀壞殆儘前,他抓住她的胳膊,試圖製止她。
“你不喜歡我碰這兒的東西,我不碰就是了。彆拿玩偶撒氣,也彆自己生悶氣。”
“你又充當濫好人!之前可憐顧瀟瀟,現在又來可憐幾個玩具?”
顧迦洛邊說邊掙脫他的手。
她拿起一個較大的娃娃,當著他的麵,用力掰扯它的胳膊,又把它丟到角落裡。
“它們就應該被這麼對待!”
說完,她就去床上睡覺了。
沈律看著亂糟糟的沙發一角,有些無可奈何。
他隻是習慣將東西排列整齊。
既然顧迦洛不高興,他隻能忍著不去動。
但在這之後,每次經過那邊,他總是控製不住地想要把玩偶們擺好。
直到他洗漱完,和顧迦洛睡在一張床上,才被其他事分了心,以致不再想它們。
彼時,沈律躺在床上,身邊的人早已睡著了。
他側過身子,在黑暗中輕輕摟住她。
她睡得很熟,渾然不覺,還格外黏人地往他懷裡湊。
沈律低頭親了親她發頂,眼神似深沉的夜,有太多話,皆藏匿於黑暗中。
她在那樣小的年紀,親眼目睹疼愛她的繼父被殘害,難怪會性情大變。
那時,她藏在狹窄的木箱裡時,一定恐懼極了。
這些年,她肯定也很後悔。
後悔自己無能,沒能救下繼父。
抱著她的這一刻,他隻想治愈她,讓她好起來。
至於她曾經對他造成的傷害,他已然不會去計較。
第二天,沈律自然地加入了顧迦洛的旅程中。
由於他紳士得體,其他人都由衷歡迎他。
怎麼說都比之前那個孟緒強,那個人隻會讓氣氛變得尷尬。
……
一天下來,顧迦洛出奇地沒和沈律鬨過。
沈律想,或許她是真聽了他的建議,暫時把那些恩怨放在一邊了。
趁著她心情還不錯,沈律帶著她單獨去了個地方。
到了那地兒,顧迦洛一看是當地的民政機構,不明所以地問沈律是什麼意思。
他淡定地回答道,“本來就是要在婚禮後領證的,考慮到我回國後可能就碰不上麵,倒不如在國外辦了。”
顧迦洛一開始也覺得這話沒錯。
直到被沈律牽著進去後,看到國徽,她猛然意識到,這兒可是安瑪力諾——一個“準”禁止離婚的小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