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悠揚清泠,織就了一張夢幻的大網。
這棟彆墅是繼父顧寒笙婚後買下的。
包括那架三角鋼琴。
顧迦洛還很小的時候,顧爸爸時常陪她練琴。
他一點點得教她,和她四手聯彈。
那時,她就會暫時忘掉學校裡不開心的事。
顧寒笙去世後,顧迦洛很少來這兒。
宛嫆也不讓她來,怕她睹物思人。
但現在她病情有所好轉,偶爾來看看也沒什麼。
隻是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令她恍惚的一幕。
一曲畢。
彈奏者站起身,向宛嫆微微鞠了一躬。
見人都到了,宛嫆就招呼顧迦洛到跟前來,給她介紹。
“這是你姐姐的同學,剛從北城求學回來的。”
和蔣怡聊天的男人長相普通,卻很有精英氣質。
他站起來,主動對顧迦洛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林遠臣。”
林遠臣今天是被蔣怡邀請過來的,原本已是榮幸之至,沒想到她母親會親自招待他們。
更沒想到,還特意把顧迦洛叫了回來。
足以見得這母女三人對他這個客人的重視。
他挺直脊背,想給人留下好印象。
顧迦洛不喜歡讓亂七八糟的人來這個家。
但她表麵上笑得格外友好。
“是姐姐的同學啊,那一定和姐姐一樣優秀!”
林遠臣不好意思地笑笑。
“哪裡哪裡。你姐姐可是我們那一屆的專業第一。”
他說這話,還特意看了眼蔣怡。
看得出,他對蔣怡不止是欣賞。
蔣怡禮尚往來,謙虛地誇了林遠臣幾句。
不一會兒,後者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
他趕忙把自己的好朋友拉過來,企圖轉移彆人的注意。
“這是我好兄弟宴初,他更加了不得,幾個月前還拿了國際鋼琴大獎……”
宴初看上去就有一種高雅清潔的氣質。
讓人聯想到古代的雅士,如嵇康之流。
他的身材很清瘦,給人一種弱不禁風之感。
但那雙眼睛又顯得堅定果敢。
顧迦洛念了聲他的名字,而後饒有興致似的問道。
“是哪兩個字?”
宴初微微一笑,“添酒回燈重開宴,人生若如初相見。”
他的嗓音也和鋼琴音色一樣清潤好聽。
顧迦洛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那個‘宴’啊,倒是很少見的姓氏的。”
蔣怡在一旁接話道。
“宴家是承襲百年的書香門第,平時也比較低調。”
顧迦洛瞥向蔣怡,“姐姐倒是很了解嘛。”
蔣怡不慌不忙地解釋。
“我也是聽遠臣說的,他和宴初從小就認識。”
林遠臣聽蔣怡省略自己的姓氏,忍不住抿唇笑了。
宛嫆也補充了句。
“你爺爺和宴初爺爺也是認識的。”
“那可真是巧了呢。”顧迦洛笑意加深,心裡卻門兒清。
她看向了宴初那修長好看的手指,微微蹙眉。
媽咪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