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身上有血，卻沒有傷口。
那血就最有可能是顧迦洛的。
沈律掛斷電話，腦海中浮現的，是他看到的那把帶血的剪刀。
顧迦洛受了傷，又挨了一巴掌。
換做以前，她肯定會和他告狀。
但這次她沒有……
另一邊。
顧迦洛上了車，全身冰冷，骨骼肌戰栗不止。
車上有毛毯，也打了暖氣。
但就算有毛毯緊緊裹著，她仍然覺得冷。
想到沈律和李頌恩在一起的一幕幕，想到那個簡陋卻不乏溫馨的屋子，她就生出毀滅的心思。
積雪影響車輛行駛。
司機力求穩妥，開得很慢。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快到南城時，車子突然熄火，被迫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小姐，我下去看看。”
顧迦洛側躺在後座，身體時冷時熱。
她抱緊了自己，眼尾泛起紅暈。
手機在響，她蜷縮在毛毯裡，勉強接了起來。
“喂……”
“聲音怎麼這麼虛弱？”葉哲楷關心問道。
顧迦洛意識不清，身子瑟縮著，“我……我好冷……”
葉哲楷覺察出不對，立刻追問。
“你在哪兒！”
“我在……在……”顧迦洛還沒說完，胳膊就垂了下去。
隨著一聲悶響，手機掉落。
裡麵還有葉哲楷急切的呼喚。
……
司機前前後後檢查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他回到車內，打電話求助。
但這個時間，再加上這種天氣，救援人員來得沒有那麼快。
好在車內比外麵暖和多了。
司機往手裡哈了口氣，而後兩隻手搓了搓。
他通過中央後視鏡，看到小姐躺著，以為她睡著了，便沒有打攪她。
直到葉哲楷趕來，司機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葉哲楷通過通話定位，順利找到了顧迦洛。
見她可憐兮兮地縮成一團，他麵色甚冷，不由分說地將那司機罵了一頓。
同時，他將顧迦洛身上的毛毯裹緊了些，把她抱到自己車上，而後將車鑰匙丟給司機。
“不長眼的東西！坐前麵開車去！趕緊的！”
司機也擔怕小姐出什麼事。
他不敢拖延，悻悻然坐上了駕駛座。
“暖氣！”葉哲楷像點了炸藥桶，語氣很凶。
“是是是，暖氣，暖氣開到最大了……”司機慌亂地應著。
葉哲楷探了探顧迦洛的額溫。
簡直燙得嚇人。
“開快點！”他又衝著司機一吼。
司機嚇得一個哆嗦，方向盤偏了一下。
“再快點！”
司機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葉少爺，這路況不好，快不了……我知道一條近道！”
然而，近道更加不順。
看著那連成長串的紅色車燈，司機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