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嫆人回了家,心卻還在外麵。
蔣怡知道她半夜出去,但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
看到母親臉色不是很好,蔣怡關心地詢問。
“母親,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在她的認知中,也隻有工作上的事,能讓母親這般緊張在意。
不過,若隻是一些小事,根本就不需要母親親自出麵。
最主要的是,母親還不告訴她。
宛嫆疲憊地擺擺手,示意蔣怡不必跟著她。
“回去歇著吧,明天還要早起。”
蔣怡沒問出她去了哪兒,心裡七上八下的,但也沒有多想。
……
長夜過去後,外麵都是早起的人。
徐慧陪了顧迦洛一夜,淩晨四點,後者才安然睡著。
六點多,徐慧打開門,看到沈律坐在外麵。
一夜沒有休息過,他那雙眼睛都有血絲了,鴉羽似的睫毛投下疲倦的陰影,與眼底的青淤相融。
可這樣的狀態下,他仍然是矜貴俊雅的。
尤其是燈光打在他身上時,他一動不動,宛若神祗。
徐慧看著這麼一個年輕男人,心緒複雜不寧。
她淡定地走上前,沈律當即起身,表示尊重。
而後,不等他開口問,徐慧就跟他簡單說明了顧迦洛目前的情況。
“……鬨騰了很久,兩個小時前才睡著。還不知道醒來後是否會好轉,總之我會一直待在這兒看著。
“現階段尚未真正穩定下來,我不建議你進去打攪她。”
沈律反應很快地問了句。
“她睡著了,我也不能看麼。”
徐慧皺了皺眉,像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沈先生,我是怕她萬一醒過來,突然看到你這個刺激了她的人……”
沈律語氣謙和,“我會小心。不會待很久。”
徐慧對他的脾性有所了解。
他不會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可他想做的事就會十分堅持。
最終,徐慧還是同意讓沈律進去,但隻給了他五分鐘。
診療室內有隔間。
推開隔間的門,裡麵是個臨時起居室。
麵積不大,擺放著一張單人床,還有獨立衛生間。
顧迦洛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素色的被子。
她的頭發全都散開來,鋪在那枕頭上。
小臉蒼白無血色,襯得那嘴唇越發緋紅瑩潤。
她一隻胳膊伸了出來,壓在被子上。
纖細瑩白的小臂,柔弱得不堪一折。
沈律動作很輕地靠近,彎腰,將她的胳膊放進被子裡。
他望著她熟睡中靜謐的臉龐,心情很是酸澀。
他抬手撥開她麵前的碎發,俯首在她額間落下輕輕的一吻。
顧迦洛睫毛輕顫,好似醒來的預兆。
沈律也立馬警覺起來。
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
她睡得很熟,沒有醒。
五分鐘有時很漫長,有時又如白駒過隙,忽然之間就過去了。
沈律現在的感覺就是後者。
徐慧掐著點進來,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為了顧迦洛的治療,沈律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