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洛平時發脾氣時,也會罵沈律“有病”。
當剛才那個“有病”,並非是針對他。
不過沈律並不知情。
他淡淡地說道,“我惹你不開心了?”
顧迦洛紅唇輕抿,看了他一會兒,當即轉身回衛生間。
而後,沈律就看到她從裡麵翻出一瓶藥。
她拿著那瓶藥,直接問他。
“這是你的藥吧!”
她難得有點精氣神,卻是在說這事兒。
沈律見此,神情有些緊繃。
他一直都把藥藏得很好。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兜兜轉轉,還是讓顧迦洛搜了出來。
麵對鐵證,沈律沒什麼好撒謊的。
“是我的。”
他承認得很輕鬆。
但過去那些用藥的日子並不輕鬆。
聽他親口說出來,顧迦洛眼中多了些驚詫。
她非常認真地追問他。
“你患了什麼病?”
沈律將那藥拿了過來,同樣認真地回答她。
“我隻是輕度抑鬱,這藥也不常吃。”
他看起來很無所謂。
當著她的麵,把藥放了回去。
顧迦洛卻不想就此罷休。
她跟著他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律轉身看她,語調平緩,不起波瀾。
“就這幾年,工作後壓力太大。”
這次,他沒說實話。
其實是從高中那會兒開始的。
那時,他被顧迦洛折磨得精力憔悴……
為了不讓顧迦洛繼續刨根問底,沈律催促她去吃早飯。
……
顧迦洛吃著早餐,心事頗多。
沈律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她都記得。
他說沈益銘沒有殺人動機,說沈益銘也是被害者。
她對此仍然持懷疑態度。
在沈益銘的嫌疑沒有完全洗清前,她本該對沈律保持原有的態度——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讓死去沈益銘的鬼魂看看自己造的孽。
她昨晚跟沈律說的那些話,也不都是真的。
大多都是在哄騙他,讓他放鬆戒備罷了。
可現在,她能感覺到有些東西在改變。
比如,她很想讓沈律和媽咪聯手,查清當年殺害顧爸爸的真凶。
再比如,在已經喜歡上沈律的前提下,她反倒不知如何跟他相處,遠不如從前肆意,就怕她越陷越深。
還有,她想對沈律發脾氣,罵罵他,可他什麼都做得很好,讓她有氣沒地方發。
直到吃完早餐,顧迦洛都還沒有明確要不要相信沈律。
……
吃過早飯,沈律就將顧迦洛帶去了公司。
他不去實驗室時,大多數時候都待在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