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迦洛看到顧均後,就轉頭看向身邊的沈律。
沈律對她微微頷首,示意她不必擔心。
而後,他便牽起她的手,帶著她主動去顧均麵前。
不過率先開口的還是顧迦洛。
“二叔,您這麼忙,怎麼有空過來?”她笑容燦爛,堪比那院子裡種植的鮮花。
顧均仍然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麵前站著的兩人。
“我來看你爺爺。
“倒是你們兩個,怎麼突然回老宅來住了。”
顧均問這話時,嚴肅的表情沒有半點鬆動。
顧迦洛說起謊話信手拈來。
“最近想畫東皇山附近的自然風光,老宅這邊的視角剛剛好。
“不過二叔,我們也不算是突然回來的,都住了一個多月了,您這消息不太靈通啊。”
這哪裡是不靈通,簡直是太靈通了。
顧迦洛說著反話,顧均聽了,麵不改色。
“知道瀟瀟身體特殊狀況的人不多,彆人不清楚,肯定會照顧不周。你現在既然是瀟瀟的生活助理,瀟瀟那邊,還得你費心思多照顧!”
這話聽上去很尋常,可顧均說出來就像是忍著怒的。
顧瀟瀟的事,顧均被沈律擺了一道,讓他不能將顧迦洛繩之以法,進而打擊到宛嫆。
車禍的事,不止顧瀟瀟對顧迦洛懷恨在心,顧均也覺得這個拖油瓶越來越礙眼。
既然不能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那至少要讓她在瀟瀟麵前不能挺直了腰杆做人,讓她做瀟瀟的出氣筒。
這是她該得的懲罰。
覺察到氣氛的變化,沈律沉穩不迫地出麵道。
“外麵風大,二叔要進去坐坐麼。”
他那俊逸的臉上掛著溫文爾雅的淡笑,看著很謙恭。
顧均想到的卻是顧瀟瀟車禍後,沈律跟他談判時那遊刃有餘、笑裡藏著鋒芒的樣子。
沈律這話說完後,顧均沒有接話,像是故意給他難堪。
然而顧迦洛又感覺到沉默之中二人的較量。
如同那內功高手過招,她也看不透。
直至顧均站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後,走到沈律麵前,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院子裡的花養得不錯,就是可惜,再美的花隻能開一次,就像有些事,可一而不可再。”
沈律小幅度地點了下頭,依舊保持著那雲淡風輕的姿態。
顧均走後,顧迦洛當即問沈律。
“他剛才是在警告你吧?”
她那表情不太高興。
沈律淡笑著搖頭,“不算警告,算是長輩對晚輩的教導。”
顧迦洛甩開他的手,“那就是一個意思!”
沈律看向顧均走遠的那個方向,秒變嚴肅地低語。
“他不會無緣無故過來。”
“你這是在說廢話。”顧迦洛嘴角一撇,隨後就要轉身進屋。
沈律知道她是忙著去找文件,便拉住她的胳膊。
“休息幾天吧。”
他的眉眼依舊溫和,顧迦洛卻聽出了點彆的意思。
……
幾天後。
距離南城甚遠的海外某國已是深夜。
城郊一棟象牙白的雙層小洋樓內一片漆黑。
這裡的夫妻二人都在熟睡中,渾然不覺有人闖進。
床上的男人正張著嘴巴打鼾,突然有個冷冰冰的東西抵進他嘴裡。
他喘不過氣,又感覺有強光照他眼睛。
男人很快驚醒過來。
然後才發現,一把槍正堵著他的嘴。
他的妻子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嘴裡同樣塞著槍口,一臉恐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