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佳穎的父親蔣文界坐在正中間,語氣中儘是不屑。
“顧氏已經大不如前,顧沛麟連那些股東都擺平不了,我壓根就不看好他。
“我與人合作,是為了共同獲利,哪怕是親女婿,也不值得我為他承擔風險。”
一個圓臉老總笑嗬嗬地問:“蔣總既然瞧不上顧沛麟,怎麼還要把女兒嫁給他?”
蔣文界抽了口雪茄,眯著眼道。
“那小子把我女兒哄得團團轉,我隻能點頭。
“而且我真心欣賞顧老爺子。
“顧沛麟再混賬,有顧家的家規約束著,絕不會做出讓佳穎難堪的事。
“那小子確實安分得沒有亂搞女人,但我哪能想到,他居然去搞男人!”
其他人都憋著笑,沒好意思當著蔣文界的麵笑出聲。
說實話,他們這些人身在高處,也算是見多識廣,玩男人也不算新鮮事兒。
可顧沛麟顯然不是玩玩,而是弄出真感情,還為此耽誤了他玩女人,那就完蛋了。
那圓臉老總忍俊不禁地調侃起顧家。
“原本就人丁單薄,唯一的孫子還是個同性戀,這下顧老爺子怕是要氣出病來了!哈哈!”
正說著,蔣文界轉頭看向那坐在光線昏暗處的年輕男人。
包廂很大,但幾乎所有人都和蔣文界一起坐在這邊的沙發上。
隻有那年輕人坐在隔間的小卡座上。
用來隔斷的竹簾被卷了上去,所以蔣文界能夠看到那裡麵的情形。
裡麵的燈沒有開,似乎男人偏愛昏暗的環境。
外間的一簇燈光落在男人白玉般的手上,投下一道黑白分明的交界線。
他們這邊的喧囂,仿佛根本無法影響到他。
其他人注意到蔣文界的視線落點,也朝隔間那邊看去。
圓臉老總乾笑道。
“差點忘了,沈總是老爺子的孫女婿。我方才那話隻是玩笑,您可彆當真。”
說著,他還主動起身,要給對方敬酒。
還不等他走進小隔間,那守在兩側的保鏢伸手攔住了他。
保鏢非常不給麵子地拒了。
“沈總不能飲酒。”
那圓臉老總麵上掛不住,望向卡座上的沈律。
“沈總,真不能喝?”
表麵客氣,心裡卻直犯嘀咕。
出來應酬的,怎麼這麼多毛病?
一進來就往隔間一坐,就好像隻有他沈律有架子似的。
沈律還未開口,蔣文界就出聲勸阻了。
“不是說了,沈總身體不好,連煙味都聞不慣,怎麼還能喝酒?你就彆為難人家年輕人了,想喝酒,我跟你喝。”
圓臉老總給蔣文界麵子,沒再繼續往前走。
他一仰頭,把手裡那杯酒喝光了。
喝完還勸誡沈律。
“年輕人有拚勁兒是好事,把身體熬壞可就不值當了。”
沈律眼中有淡淡笑意,眼底卻一片溫涼。
圓臉老總回到位置上,仍管不住自己的嘴,聒噪地說個不停,大多是在拍蔣文界的馬屁。
後來從蔣文界口中得知沈律的厲害之處,又有了巴結沈律的心思。
不過那些保鏢一直橫加阻攔,非常礙事。
應酬結束後,沈律和蔣文界等人一同出會所,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宛嫆一行人。
跟在宛嫆身邊的,是顧迦洛。
四目相對,後者的眼神裡有不加掩飾的熾熱。
“好巧啊,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