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顧迦洛已經收到了不少人的疑問。
關月是在看到官宣消息後第一個打電話來問的。
“不是吧洛洛!你真跟那個鋼琴家在一起了?”
顧迦洛語氣輕鬆。
“嗯。我現在在他家呢。”
關月震驚不已。
“那……”
她想問顧迦洛現在是不喜歡沈律了嗎?
但想到兩人已經公開離婚消息,想必鬨得不怎麼愉快,也就沒敢提這事兒。
顧迦洛有些頭疼,沒跟關月說幾句就掛了。
緊接著殷蔓也打來電話求證。
“不是被盜號了?”殷蔓也不信她這麼快移情彆戀。
前兩年沈律失蹤後,顧迦洛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她和關月都見過。
至於這個宴初,她們也知道。
以前也就是跟洛洛一起玩的朋友。
顧迦洛跟殷蔓沒說幾句,就聽到電話裡有一道並不陌生的男聲。
“蔓蔓,我穿這件睡衣合適嗎?”
這聲音,除了白矜澤那個變態,還能是誰?
殷蔓低聲道,“我在跟洛洛打電話,你彆出聲。”
白矜澤就是故意的。
見殷蔓為了顧迦洛冷落他,就更不開心了。
這筆賬,他也記下了。
看似人畜無害的白大少爺,在殷蔓轉頭過去後,就一臉幽怨。
都已經有男朋友了,乾嘛還來糾纏他的蔓蔓……
哪怕沒見到白矜澤,顧迦洛都能想象到他此時的表情。
等到她和殷蔓聊完,時間已經很晚了。
她這邊剛掛斷電話,就有一杯熱水送到了她麵前。
顧迦洛順著那送水的胳膊往上看,視線落在宴初那張滿是憂愁的俊臉上。
她接了水,卻沒有喝。
宴初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下,兩人中間隔了張茶幾。
他剛洗過澡,頭發半乾不乾,濕噠噠的。
身上也帶著股沐浴露的清香。
顧迦洛不太喜歡這味道,鼻翼微動。
回想幾個小時前,她回花園彆墅的路上,碰到了在街道上遊蕩的宴初。
大年三十晚上,那條街空無一人,隻有他跌跌撞撞地走著,像個失去靈魂的布偶,眼神麻木,渾身充滿破碎感。
看上去醉得不清。
那時的他很狼狽,完全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乾乾淨淨的宴初。
既然看到了,她就讓司機停了車。
後來發生的事就更加奇怪了。
宴初看到她,像魂魄歸位了似的,紅著眼眶,顫抖著雙唇,低聲喃喃著,竟是想求她包養。
這種要求,她聞所未聞呐。
她沒有立馬答應,他就如同希望破滅了,苦笑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人會幫我,我沒事了,你走吧。”
她以為他清醒了,就要離開。
沒想到,他突然轉頭就要去跳江。
後來,她將他送回他家,等他完全清醒了,才聽他解釋說,有個大老板想要潛規則他,幾乎將他逼上了絕路。
他便想著找一個能夠與之抗衡的靠山。
這也太瞧得起她顧迦洛了,她實在不知道她有何種本事來抗衡他所說的大老板。
但顧迦洛覺得這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也很刺激……
她喜歡刺激!
於是她答應下來,陪他玩玩兒這“包養”遊戲。
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好心,僅僅是無聊地想要取樂,想看看那位大老板失去心頭好後,氣急敗壞的樣子。
不過,有些東西她還想弄清楚,宴初的背景,她是了解的。
自從他簽約蔣氏,這些年身價倍長,已經成為國內炙手可熱的鋼琴明星了。
他走的是流量路線,演奏會場場爆滿,在蔣氏的藝人包裝下,為公司賺了不少。
顧迦洛晃了晃杯裡的水,紅唇輕啟。
“按理說,遇到麻煩事兒,你應該找你的老板解決才更方便。
“你可是他們熱捧的大明星,蔣世伯不會不管你的,對嗎?”
宴初身體冰冷,目光也僵直了,那俊秀好看的臉上也浮現出無奈與痛苦。
他搖了搖頭。
“我跟公司提過,但那位大老板……公司也得罪不起。所以……”
顧迦洛揚唇笑了。
“蔣世伯在南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還有不給他麵子的?
“換句話問,連蔣世伯都擺平不了的人,你怎麼覺得我就能對付得了?難道在你看來,我比蔣世伯還厲害?
“宴初,你把我當墊背的嗎?”
聽到這話,宴初當即看著她,真誠地否認。
“沒有,我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顧小姐,我本就想求人幫我度過這一陣子。我已經提出解約,很快就會離開南城,時間並不會太久的。”
說完,他很痛苦地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