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隻是看上去無堅不摧,其實早已在兩年多前墜海那次變得支離破碎,變得再也經不起顧迦洛的折騰與打擊。
可從另一方麵來說,顧迦洛也是他的一劑良藥。
而上次離開南城之前,他在酒店犯病後對顧迦洛說那些挽留的話,也並非是一時衝動。
如果她真的隻在意他,那麼他也可以衝破所有阻礙,義無反顧的隻為擁有她。
隻要她能確定,隻要她真的能願意真心對他……
比如此刻,當他再度擁有她時,他體會到了這兩年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他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聽著她細語呢喃,就真像是能忘掉過去的一切傷痛。
就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分離過。
兩人相擁著,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甜膩了。
方臉保鏢發覺不對勁後,暗自歎氣——完了,沈總好像又栽了!
現場的醫護人員都默契地移開了目光,裝作沒瞧見。
其他傷者也無暇顧及這邊的情形。
……
既處理好了傷口,顧迦洛就被沈律帶到了自己車上。
免得影響其他人員接受醫療救助。
雙方公司的員工們瞧見兩人一道離去,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們現在表麵上還是合作投資的關係。
顧迦洛現在需要補充營養和水分。
沈律車上隻有水,沒有吃的,就讓保鏢去附近買。
他則陪著她在車裡等,然後再陪她去醫院檢查。
顧迦洛從他手裡接過礦泉水的時候,才發現他胳膊處有異常。
那單薄的襯衣已經遮擋不住傷口處的血,印出一片不正常的顏色。
“你受傷了?!”顧迦洛一臉關心,隨後連水都顧不上喝,要卷起他的袖子查看。
沈律用另一隻手攔住她,若無其事道:“皮外傷而已,不要緊。”
顧迦洛緊張兮兮地攥著他袖口,就是不肯鬆。
“萬一傷口感染了呢?你剛才怎麼不讓他們給你處理一下!”
見她如此在意自己,沈律深邃的眸中漾開一抹滿足的淡笑。
“那時也沒想起來,隻顧著給你處理傷口了。
“再者,我這車裡備著醫藥箱,什麼時候都能自己處理……”
他正說著,顧迦洛擰了擰眉頭,看著十分憂愁。
隨即,她避開他胳膊上的傷,輕輕抱住他的腰。
他後麵的話戛然而止,愣怔過後,抬手輕撫她腦袋,無聲安慰著她。
然後又聽她悶聲道。
“皮外傷也是傷,我心疼你……”
沈律心裡流淌過一陣熱流,恍若置身春日暖陽下。
這之後,在顧迦洛的催促下,沈律讓保鏢將後備箱裡的醫藥箱拿了過來。
像這種程度的劃傷,他完全可以自己處理。
但顧迦洛很想幫忙。
她把喝過的水放在一邊,用醫用剪子順著袖口剪開,好將他受傷的部分露出來。
情況比他說的稍微重一些,不止是普通的皮外傷,較深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了。
她眉頭緊蹙,流露出難過不忍的表情來。
“看著就好疼。”
車門半開著,方臉保鏢就站在外麵。
聽到這話,莫名替以前的沈總抱不平。
要知道,之前沈總受的傷可比這疼多了。
想什麼來什麼。
車內的顧迦洛也發現了沈律胳膊上的舊傷痕。
她沒有立刻問他那傷痕是怎麼來的,而是先把他今天的新傷處理了。
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就是上藥的時候,她下手沒有分寸,好幾次都很重。
沈律從頭到尾都忍著,眉頭始終呈現舒展狀態,仿佛被剝除了痛覺。
她包紮的手法遠沒有沈律那麼嫻熟。
不過也還算順利。
這邊剛簡單包紮完,保鏢就將吃的買來了。
顧迦洛挑了個小麵包,拆開外包裝,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沈律將她臉邊的碎發彆到耳後,眼神顯出幾分柔和,“先送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然後再送你回家休息。”
“嗯嗯。”顧迦洛點點頭,沒有拒絕。
沈律又說,“手機和相機可能沒那麼快找到,重要數據都有備份麼?”
顧迦洛咽了口麵包,想了會兒,回答道,“有備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