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鏢們找到的時候,顧迦洛已經累慘了。
那一刻,她十分懊惱。
就差一點啊。
差一點她就能逃走了!
眼下再次見到沈律,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但她也確實是沒力氣折騰了,便任由他抱著,離開了綠化林。
一路上,他都沒跟她說一句話。
到了馬路上,他便將她抱到自己車裡。
寬敞的車後座,家庭醫生早已待命。
沈律語氣低沉微冷,“找到傷口,先止血,然後再好好給她做個檢查,看她還有哪裡受傷了。”
他表麵看上去十分冷靜,但細聽便能聽出他的嗓音有些抖。
“好的。”家庭醫生也被顧迦洛臉上的血嚇到了。
所幸,臉部沒有傷口,除了手掌處劃開的傷,其他位置都隻是些皮外傷。
醫生幫她的手掌做好止血和包紮處理,過程中,車內無比死寂。
顧迦洛出逃失敗後,精神萎靡。
她垂著眸,對外界的刺激一律沒什麼反應,由著醫生給她處理傷口。
因此,她不知道沈律現在是何表情。
不過稍微想想,就知道他肯定很生氣。
醫生包紮完傷口後,朝著沈律看去。
“沈總,已經處理完畢。”
沈律點了點頭,麵色沉靜。
“辛苦費醫生這麼晚還跑一趟。”
家庭醫生搖了搖頭,說著“不辛苦”,同時不無擔憂地看了眼顧迦洛。
大多數醫生都有慈悲心腸,費醫生就是這樣。
沈總跟這位顧小姐的事,她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今晚這顧小姐突然逃出明湖公館,隻怕以後的日子是不太好過了……
不過,費醫生是沈律的家庭醫生,一切身家都押在沈律身上,她不會多嘴,更做不了什麼。
她很快就下了車,被其他保鏢送回自己的住處。
沈律這車裡就隻剩下四個人——他、顧迦洛、方臉保鏢、司機。
顧迦洛身上穿的還是小阮的衣服。
可憐的小阮,幾個小時前被發現的時候,不止被砸暈在地上,身上就隻剩下兩件內、衣。
車內很安靜。
司機發動車子後,十多輛保鏢車輛在前後護衛。
這一路上,沈律都沒有說話。
顧迦洛更加沉默了。
她流了很多血,病懨懨地靠在車上,眼睫覆下,瞳仁一片死寂。
等回到公館,車子停穩了,沈律才開口,對著前麵兩人吩咐道。
“你們先下去。”
“好的,沈總。”方臉保鏢和司機齊聲應道,隨後便動作甚快地下了車。
顧迦洛默默將手放到車門把手上,嘗試了一下,沒打開。
那車門已經自動落鎖了……
“我們談談。”沈律語氣甚淡地說道。
顧迦洛秉著寧為玉碎的心誌,毅然道。
“我知道你很生氣。
“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就算我這次沒成功,也不會放棄離開這裡的念頭!”
她話音剛落,就聽沈律發出一陣近似愉悅的低笑。
聽著那笑聲,她十分不適。
突然,沈律抓著她的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
顧迦洛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車內視線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臉。
但她能聽清他的語氣——異常溫柔。
“顧迦洛,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你那點心思麼。”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富有侵略性。
顧迦洛當即掙紮起來,卻聽他又接著說了句。
“接近女傭、讓她陪你睡覺、逛公館……事實上,你和她說的每句話,我都一清二楚。”
他邊說邊抓住她那隻受傷的手,免得她亂動。
被控製住一隻胳膊,她掙紮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