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離開次臥後,顧迦洛歇了一會兒,才去浴室洗漱。
她還沒有給沈律打電話,反倒是他先打來了。
“起了?”他像是很意外她這麼早起床。
顧迦洛精神不濟,“你有事?”
“抽屜裡有藥膏,昨晚讓人買來的,我那會兒幫你擦過,你要是還是覺得不舒服……”
他正說著,顧迦洛沒什麼耐心地打斷了。
“你買的藥膏不行。不止藥膏不起作用,我現在渾身沒力氣,腰、膝蓋、胯……哪哪都疼,我想去醫院。”
她說得並不誇張,剛才她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
這感覺,就如同坐在一個地方連續畫了幾天的畫,真應了那句腰酸背疼腿抽筋,太折磨人了。
沈律那邊沉默了片刻。
“真的很痛?”
顧迦洛簡直要氣死了,反問他,“你不信我?我至於跟你撒謊嗎!”
才說了兩句話,喉嚨又啞又乾。
沈律立馬回她。
“沒有不信你。我是在自責。
“你這個時候去醫院,隻怕不太方便。
“不如讓費醫生來幫你看看?”
顧迦洛也不想再走動,便同意了沈律的建議。
之後,沈律又安慰了她幾句,並十分誠懇地向她認錯。
她也沒怎麼怪他。
畢竟算起來也是她自找的。
她格外大度地原諒他,並叮囑他。
“行了,我可沒那麼脆弱。你先安心忙公司的事。”
通話結束後,顧迦洛拿起餐具,吃起了早餐。
她昨晚消耗了大量體力後沒有吃飯,現在需要好好補補。
等她吃完早飯,費醫生也到了。
哪怕都是女人,顧迦洛也不習慣讓費醫生給她查看身體。
費醫生倒是坦然,讓她躺下,又讓她腿張開,全程沒有半點尷尬。
檢查的時間並不長,顧迦洛卻格外煎熬。
不多時,便聽到費醫生像是見得多了,相當和藹地說道。
“……情況不算太嚴重,您不必擔心,以我多年臨床經驗,這種狀況是常有的。
“我再另外配一瓶藥膏,您先擦著,看看效果會不會更好些。
“另外,其他地方的淤青也要多抹些藥,這樣酸痛感會減輕很多。其實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多休息,短期內不要再……”
費醫生說完這些,突然欲言又止。
她想,節製的道理,沈總應該明白的,就不需要再多說了。
……
費醫生配的藥更好。
到了傍晚,顧迦洛就沒那麼不適了。
沈律發了她很多關於蔣世年的線索,還有盛和目前的重要資料。
她下午幾乎都在看這些東西。
晚上。
沈律又陪著她一起看。
他親自跟她解釋蔣世年那些資料。
“蔣世年是私生子,母親死後才被接回蔣家。
“他蔣家人的關係並不親近,大學畢業後,在北城蔣氏總公司工作過一段時間。
“平心而論,他是個頗有才乾的人。
“但在蔣氏一直被打壓,還被迫背了很多黑鍋。
“所以他之後主動請求去往南城開拓市場,也在情理之中。
“彼時的南城蔣氏發展得並不如意,靠著蔣世年與顧家關係逐漸交好,才慢慢有所好轉。”
顧迦洛問道,“這些資料裡不止一次提到他和顧爸爸的合作,他們的關係很好嗎?”
沈律下巴微壓。
“根據查訪來的線索顯示,他們的關係確實很不錯。”
顧寒笙早年經常與蔣世年共同出席活動。
後者還在媒體麵前拿伯牙子期來比喻他們。
顧迦洛頗為認真地告訴沈律。
“媽咪也說過,在顧爸爸結婚前,蔣世年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但結婚後,蔣世年就鮮少上門了。
“結合之前從宴初身上得到的線索,基於蔣世年對顧爸爸居心不良,那顧爸爸結婚後,蔣世年很可能因愛生恨。
“那他殘害顧爸爸,就是有這個動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