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重心長地勸解沈律。
“阿律，你放手吧。
“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不是今天，她也會找其他機會逃跑。
“你困得住她的人，困不住她的心……”
程曉玥什麼話都不敢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連呼吸都收斂了。
而就在李頌恩還在說話時，沈律嘴角輕扯，發出一聲低笑。
這笑聲摻雜著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李頌恩，問她。
“誰告訴你，她的心不在我這兒？”他這嗓音低且沉，伴隨著目光也變得烏沉沉的。
程曉玥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顧迦洛要是真的對他有心，怎麼會願意跟章行止訂婚，怎麼會想方設法逃出去？
幸好她還存有理智，始終躲在李頌恩身後，沒有吭聲。
而李頌恩剛想開口接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那就麻煩李小姐說大聲些，正好我也想知道。”
聽到這話，李頌恩和程曉玥都轉過頭，循聲望去。
卻隻見，那樓梯台階處，顧迦洛穿著顏色明豔的冬裙，上半身隨意地裹著件披肩，烏發攏到脖子一側，慵懶隨性地站在那。
樓梯上方的燈打在她身上，增添了幾分勾惑美豔。
看到顧迦洛在明湖公館內，那兩人已經很詫異了。
聽到她剛才附和沈律那話，她們更加驚愕。
李頌恩尚且還能控製得住，程曉玥已然是目瞪口呆。
後者太過震驚，指著正一步一台階往下走的顧迦洛。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
程曉玥太過詫異。
但她還不算太笨，不消片刻就想到，顧迦洛很可能騙了她！
這下，程曉玥整個人都怔住了。
李頌恩同樣也想到這一點。
她身體僵直，一動不動地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顧迦洛。
就在顧迦洛出現後，沈律就站了起來，主動朝她走了過去。
兩人恰好在李頌恩麵前會合，當著她的麵，顧迦洛主動牽住沈律的手，小鳥依人般地往他肩頭靠了靠。
緊接著，她嗔怪道。
“回來了都不讓人喊我。這麼好看的戲，我怎麼能錯過呢？”
“本想讓你多休息會兒。”沈律拉著她一塊兒坐下，並順手將她的披風裹緊了些。
他的眉眼多了幾分溫柔，與方才的嚴厲截然不同。
李頌恩和程曉玥還未完全把情緒調整好。
又看到女傭小阮老老實實地跟在顧迦洛後麵下樓，胳膊上還掛著一件外套。
這外套應該是顧迦洛的。
她拿著外套，非常本分地站在顧迦洛那一側。
與此同時，顧迦洛拿出一部手機，將它對著程曉玥晃了幾下，頗為認真地感慨。
“跟你聊天挺開心的。
“可惜，以後都沒法再繼續了。
“因為……我得把手機還給小阮。”
一聽這話，程曉玥如墜冰窖。
她怎麼都沒想到，過去那段時間，一直在線上跟她聯絡的“小阮”，竟然是顧迦洛！！
彆說程曉玥了，連李頌恩都沒料到。
她不可置信地放大了瞳孔，腦中仿佛有什麼弦瞬間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