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麟怔怔地注目在蔣世年身上,嘴巴大張著,臉色如同苦瓜。
剛才妹妹顧瀟瀟的推測,令他平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說,蔣世年對大伯有那種心思。
而他又和大伯長得有點像。
那麼,蔣世年對他好,不就是把對大伯的感情轉移到他身上了嗎!
這也太惡心了!
就算他喜歡男人,也無法忍受蔣世年這麼變態的做法!
陳雅芝已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精神崩潰。
她緊緊拉著兒子的手,“我們走……沛麟,聽媽的,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兒!”
顧老爺子那蒼涼的聲音響起,“逃避是沒用的。這些事,就該讓沛麟自己麵對。”
顧沛麟癱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抱著腦袋,痛苦地齜著牙。
過去的種種皆浮現在腦海中。
蔣世年對他的好,還都曆曆在目。
可如今回想起來,他毫無感動,隻覺得猥瑣、惡寒。
顧均不管有沒有實質證據,他就想弄死蔣世年。
但這兒是沈律的地方,有那些保鏢攔著,他就沒法下手。
蔣世年斜睨了一眼顧均,又轉而瞟向沈律。
“沈總,我不否認當年投資過你父親的實驗項目,但硬要往我頭上扣上其他罪名,也太沒道理了。
“南城的律法可沒有這樣隨意。
“不過嘛……”
他彎著手指,用關節處碰了碰臉上的傷口。
“我也不否認,自己確實有那些個心思。
“除掉所有的競爭對手,獨占你父親的實驗成果,那樣,我獲得的利益會更大。
“但隻是想想,應該不犯法吧?”
他這話說得沒有什麼差錯。
沈母聽了,怒然道,“你何止是想想,你分明就是這麼做的!”
蔣世年嗬嗬一笑。
“這位夫人,這種無憑無據的話,可不能亂說的。你應該向宛嫆夫人學習,你看她多冷靜。”
宛嫆的臉上覆著寒霜似的,雖一言不發,卻有寒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她雙目無神,仿佛一具傀儡,出聲問。
“你對寒笙的恨,也隻是想想麼。”
蔣世年非常狡猾,“誰說我恨他了?朋友之間有點小摩擦是很正常的,我們的感情可是一直都很好的。”
顧均高聲駁斥,“巧言令色!你剛才可不是這個說法!你就是恨我大哥結婚後冷待你了!”
聽到這話,蔣世年好像患了老年癡呆,忽然又回過神來似的。
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哦,好像是呢。
“但這些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我總不能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就去要他的命吧。
“何況,看到寒笙擁有那麼幸福的婚姻和家人,我是真心為他高興的。”
“你撒謊!”顧均可不信他這話,眉頭直豎。
顧迦洛相當同情地瞧著蔣世年,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相信蔣總說的。
“想來蔣總也怪可憐的。
“他對顧爸爸真心真意,甚至動過離婚的念頭。
“這都是因為他的人生太悲慘了,從小就缺愛。所以遇到一個對他好、又懂得欣賞他的人,就一頭栽進去了。
“然後就開始自作多情,希望對方回應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