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子已經被鮮血染紅,連帶著他的手也是紅的。
四周響起一陣陣尖叫聲。
執法人員想上前抓住顧沛麟。
但他如同發狂的野獸,力氣無比大。
蔣世年一時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像個破布娃娃一般,瞪大了眼睛,充滿不信。
刀刃破開皮肉,令他感覺到疼痛。
眼前這顧沛麟的身影,在某個時刻和顧寒笙相重合……
顧沛麟一邊捅刀子,一邊咒罵著蔣世年。
“去死去死!你毀了我,你他媽真該死!
“老子這麼相信你,拿你當親爹看待,你這畜生,居然玩老子!
“你去死吧——”
顧沛麟目眥欲裂,眼球興奮地凸起。
後來,警方成功製服住他,也奪走了他手裡的瑞士刀。
他被壓得趴在地上,看到蔣世年腹部那塊衣服都是血,開心得不得了。
“哈哈哈……”他瘋狂大笑著,仿佛贏了一場大仗。
旁聽席上,沈律始終緊緊地護著顧迦洛。
而此刻,顧迦洛完全不害怕。
她和顧沛麟一樣,也感覺到了一些報仇的快感。
但更多的是擔心。
她可不想讓蔣世年這麼輕鬆就死了。
隻是這樣,完全不夠償還他欠顧爸爸的。
……
顧沛麟在法院傷人,當場就被警方帶走了。
但他確實是乾不成什麼大事。
彆看他捅了蔣世年那麼多刀,其實沒有一刀是真致命的。
不過蔣世年這次也遭罪了。
他流了很多血,當即被送到醫院救治。
另一邊,警方抓了顧沛麟後,就按照程序通知了他的家人。
陳雅芝哪裡知道顧沛麟會做這種事,急得團團轉。
她讓顧瀟瀟陪著一起去派出所,全程六神無主,嘴裡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顧瀟瀟配合警方處理完各種手續,就要帶陳雅芝回家。
陳雅芝卻責問起她來。
“你哥呢?他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顧瀟瀟的臉上掛不住。
她情緒煩躁。將母親拉到人少的地方。
“媽!你彆折騰了!哥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
“他年後才被送進戒毒所,今天突然從戒毒所裡逃了出來,還做出那麼惡劣的傷人事件,警察說了,他那是殺人未遂!
“不管他能不能被保釋,我都不想再插手他的事情了!”
陳雅芝一聽她這意思,立馬訓斥她。
“你怎麼能這樣說!那可是你親哥!
“你爸在牢裡,你爺爺又不管事,你舅舅他們對我們避之不及,要是連你都不管你哥,我還能指望誰?”
顧瀟瀟聽著母親的埋怨,煩躁之情直衝頭皮。
她用力抓了把頭發,左顧右盼。
見沒有彆人在,她才克製著音量,瞪著眼睛低吼道。
“媽,你夠了!我已經很難了!
“哥現在過得這麼糟糕,是我害的嗎?
“我想要自保,想有個安穩的生活,我有什麼錯?
“你彆再逼我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能乾,能幫哥擺平所有事!”
陳雅芝一時情急,“誰讓你沒本事抓牢沈律,這件事要是有沈律出馬,你哥肯定能平安無事的!”
顧瀟瀟一聽這話,神情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