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人被教唆傷人的,隻要行為人實施了故意殺人的行為,即構成故意傷人罪……”
李頌恩在牢裡過得很不好,脾氣也是越來越易怒。
她沒有耐心把話聽完,隻在乎結果。
“意思就是不行嗎!
“為什麼?徐慧不是都說了,一切都是她乾的嗎!那她怎麼可能沒說是催眠?一定是你沒看仔細!”
律師又和她掰扯了一些法律知識,想跟她一起權衡利弊,讓她明白,目前這判刑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李頌恩又被害妄想似的,覺得這就是陰謀。
她兩眼泛紅,苦笑著問律師。
“是沈律要求的吧?
“現在業內肯定沒人敢受理我的案子,你也一樣……”
律師當即否認。
“李小姐,你想多了,絕對沒有這種事。”
那天以後,李頌恩再也沒要求見律師。
她堅持認為是沈律要她坐這個牢,他明明有能力幫她離開,卻狠心看她受搓磨。
而事實上,沈律的確沒有要針對李頌恩。
他甚至都沒想起過她。
在徐慧被關進精神病院的第三天,沈律就陪著顧迦洛去看宛嫆了。
知曉了徐慧的下場後,宛嫆很欣慰。
可一想到女兒幾乎毀在徐慧手裡,她便覺得隻是這點懲罰,實在太便宜徐慧了。
……
七月之後,南城的氣溫一天天升高。
八月酷暑難當,高溫炙烤著大地,若非必要,人們都不願意出門。
暑假期間,南山度假村又迎來一波人流。
顧迦洛和沈律則離開度假村,回到了南湖公館。
隻因宛嫆要出獄了。
八月中旬,宛嫆服完刑,從此便恢複了自由身。
當天,監獄大門打開的瞬間,宛嫆看見的是等在門外的顧迦洛和沈律。
“媽咪!歡迎回家!”顧迦洛給了宛嫆一個大大的擁抱。
坐了一年的牢,宛嫆也擔心會與社會脫節。
“盛和還好嗎?”
顧迦洛嘴角一撇,“我在媽咪心裡還比不上盛和。”
宛嫆露出溫柔的笑容,自責性地保證。
“媽咪以後一定多陪你、關心你。”
她很後悔當初就這麼把洛洛交給了徐慧。
不遠處的車內,坐著一個女人。
那人正是蔣怡。
蔣怡也知道今天是宛嫆出獄的日子,看到那親生母女倆舉止親近,心裡五味雜陳。
她遲遲沒有下車,眼裡湧上屈辱悔恨的淚。
旁邊的林遠臣還在催促她。
“趁著他們都在,咱們現在快過去啊!
“你在磨蹭什麼呢?
“難道真想斷絕母女關係啊?”
蔣怡神情悲傷憤恨。
“她們利用我,把我當工具,難道還要我笑著原諒她們,若無其事地和她們做家人嗎!”
林遠臣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人家收養你,還養出仇來了?
“這麼多年,嶽母也沒對不起你什麼吧?
“真不知道你在彆扭個什麼勁兒,非要人家捧著你、順著你?你又不是人家親生的,憑什麼啊?
“人貴自知,我看你首先得擺正位置和心態!”
儘管林遠臣說了很多,蔣怡依舊不肯低頭。
後來,他隻能自己先下車。
可這沒走兩步,宛嫆就已經上了沈律的車走了。
剩下林遠臣站在原地握拳懊悔。
回到車裡,他對蔣怡也沒有個好臉色。
……
宛嫆回來後,盛和那邊的事務就全權交給了她。
沈律休假的這幾個月,病情穩定得多,最近的一次檢查結果也很樂觀。
但顧老爺子的檢查報告就沒這麼順利了。
十月底,顧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半夜被送到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