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澤堂弟主動來敬酒,本是件小事。
但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殷蔓沒有退縮,甚至還往前站了一步,要保護自己的男人。
白矜澤冷冷一笑,舉起酒杯,隔空敬了那堂弟一杯。
隨後一飲而儘。
那堂弟一口酒沒喝,自顧自道。
“我這位堂嫂可真是了不起,連我堂哥都能搞定。
“可能這跟堂嫂曾在酒吧工作有關吧。
“那種地方的女人,就是擅長拿捏男人……”
“你這嘴不想要了?”白矜澤俊美的臉一沉,警告道。
他那堂弟存心來鬨事,直接把酒杯砸了。
隨後他拿著手裡的碎渣,直指自己的脖子。
“白矜澤,你這冷血無情的怪物!你連你親叔叔都能弄死,現在又想弄死我是吧?
“來啊!我不怕你!
“今天我自己動手!”
他正要用力劃自己脖子,一個保鏢及時抓住他。
白矜澤手捂著一隻眼睛,笑了起來。
其他賓客既和白家有來往,就都是見過世麵的,並未被這個小插曲嚇到,還能淡定地看白矜澤怎麼處理這事兒。
白矜澤笑完,突然抬頭,犀利如鷹隼的目光投向那位堂弟。
“我今天結婚,你是想著來給我助興嗎?
“這份好意,我心領了。
“畢竟現場還有一些小朋友,嚇到他們可就不好了。”
“白矜澤!你他媽的還裝!你現在肯定恨不得殺了我吧!你來啊!”
桌邊,沈律一隻胳膊護著顧迦洛,鎮定地和她說起前因。
“白家最近死了個叔叔,都懷疑是白矜澤的手筆。
“警方沒找到任何證據證明這事兒和他有關,但死者的家屬很堅持。”
顧迦洛麵露不屑,“所以就來婚禮上鬨自殺?這也太低級了吧,根本報複不了彆人嘛。”
沈律雖然在和顧迦洛說話,視線卻警惕著白矜澤那邊的動靜,“應該是到了絕境。喝了點酒就開始鬨事了,也不管後果如何。”
對手是白矜澤,這樣的做法確實欠考慮。
估計白矜澤是不會輕饒了他那個堂弟的。
酒店裡到處都是安保人員。
醉醺醺的鬨事者沒討到便宜,很快就被拖出去了。
白矜澤表麵不計較,繼續敬賓客酒,然而就在他仰頭喝酒時,眼神瞟向那被帶走的堂弟,眸底拂過一道淩銳的鋒芒。
殷蔓忽然握住他另一隻手,他便望向她,若無其事地問:“怎麼了?酒喝多了不舒服?”
事實上,他知道她是在擔心他,怕他惹出麻煩事。
殷蔓還想再說什麼,白矜澤朝她點了下頭,“彆擔心,老婆。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我希望一切都是完美的。”
說完,他還向她展露純良的笑容。
不熟悉白矜澤的人很容易被他這笑容迷惑,以為他是什麼陽光型男。
而熟悉他的人就會從他這笑容中解讀出危險意味。
殷蔓心中明了。
今天是婚禮,所以白矜澤不會對他那堂弟做什麼,但過了今天,對方必定是凶多吉少。
她向來沒插手過他生意上的那些事,他要對付誰,她也不會去左右。
她不是心地善良的人,早已知曉人心險惡,像白家那種家族,想要上位更加不能心懷仁慈。
既然嫁給了白矜澤,殷蔓就決定愛他所愛的,恨他所恨的。
因此直到婚宴結束,她都沒有替白家那個堂弟求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