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煙火般絢爛,綻放著人生儘頭的最後光彩,傷痕累累的軀體,仿佛碎片拚湊,一片一片散去,化為斑駁流影。
軒轅天笑得很祥和,命運落腳點,踏在自己肩上,必須去承當。
“六叔....”烏恒眸光呆滯,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離彆之話。猶記得,第一次登上軒轅家山脈,這個粗獷漢子被軒轅嫣然給一拳震飛在自己麵前,他尷尬一笑,笑容憨厚可掬……
記憶不多,卻真實的就如昨天發生。
一股雄渾精氣,通天徹地,淹沒整個北淵島,在虛空中揉成一團耀眼強光,轟的一聲,光波似漣漪般擴散周邊,方圓幾十海裡的妖獸皆驚顫,蜂擁而逃。
一名通天強者凝聚一生的精氣神,恐怖的令人咋舌,南宮塵根本來不及逃開多遠,便已經被波及在內,他麵部表情極為猙獰,被那股強悍精元衝擊的血脈逆流,哇的吐出大口鮮血,趕忙將九黎壺壺身祭出,將自身籠罩,才躲過一劫。
整個虛空扭曲的變形,以著比平日裡快上三倍的時光流速旋轉,光團漸漸被吸進時空亂流,在天上留下一片赤金色雲彩,鳥獸觸之瞬息化為齏粉。
軒轅月那小臉蛋上掛滿了晶瑩淚珠,指著這朵赤金色雲彩,倔強道:“六叔就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是啊。”軒轅嫣然笑著,寵溺的撫順著小丫頭一挽粉紅色秀發,她知道,六叔死了,丫頭的心肯定濕淋淋一片,所以就算是欺騙自己的謊言,也跟著丫頭一同堅信。
碰了一鼻子灰的南宮塵從九黎壺中飛出,眸光陰鷙殘忍,又笑又罵道:“真是不識抬舉的老家夥,本想留你全屍,如今好了,灰飛煙滅,擺靈位都隻能來個衣冠塚,哈哈哈哈……”
“雖然是衣冠塚,但我們也會年年去祭拜。”烏恒冷冰冰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忽然間,他眼中殺光四溢,衝南宮塵道:“而你,就算死留全屍,萬年過去,也不會有人問津!”
南宮塵麵部肌肉一抽,他的確孤身一人,就算煙消雲散,也頂多有不相乾好事之人留下點記載罷了。這一句話,直接踩中其痛腳,他凝聚怒氣,冷哼了一句,空荒的聲音傳遍四古,周遭,一片寂靜。
“噗,噗,噗”
軒轅世家三名弟子臉色大變,皆被這魔音震的渾身欲裂,大口吐血,最為嚴重一人,直接橫飛百丈遠,將一房屋撞塌,煙塵彌漫,瓦礫四濺,不知傷情如何....
而雪花及時擋在烏恒麵前,將戾氣最重的魔音巧妙化解,否則以烏恒這凡人之軀,恐已化為血霧。
此刻,真相大白,毫無辦法可以遮掩烏恒修為全失的事實。畢竟他在不出手,任憑傻子也能看出其中內幕。
“難道還真如藍心所言,烏恒修為儘失了?”軒轅麟眼睛微眯,陷入深思中。
“原來我始終看不透這小子的修為,是因為他已經沒了修為。”蕭月明恍然大悟,心中暗自發笑,一切都是自己嚇自己,把烏恒想象的太過無可匹敵。
南宮塵則放聲冷諷道:“烏恒,你如今又成廢人了嗎?又需要躲在女人的後麵才能保命了嗎?!”
雪花連忙拉住烏恒,讓他冷靜點,且暗中傳音眾人道:“他們六人,其中五人修為通天,一人手持風月閣至寶,我們難以力敵,還是按照先前的計劃撤走吧。”
軒轅青雲點頭道:“好,那我們還是先撤在做打算吧,畢竟烏恒修為儘失,沒人可擋得住南宮塵手中的九黎壺。”
軒轅嫣然看了眼站在遠方的軒轅麟,而自己的那位親哥哥正也用複雜眼神看著自己,一方恨意衝霄,一方雖愧疚,但心意已決,誰也無法阻攔,就算是親妹妹阻擋,同樣一個“殺”字!
“二姐,我們不替六叔報仇了嗎?”身邊的軒轅月一雙深藍色眸子充斥著迷茫,望著她。
“會的,但不是今天。”軒轅嫣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暗中已經把攥得緊緊,指甲深陷掌肉中的手鬆開,很多時候,不得不麵對現實,她雖然很想為父母報仇,可實力懸殊,無法力敵。
在北淵島的半個月來,雪花一直都在布遠古傳送陣法,就是以備仇家堵截,可及時避開。
嘩,驀然間,狂風大作,雪花一襲裙紗搖曳飄蕩,裙下雪白修長的玉腿綽隱綽現,她雙手撐向天空,一道五星芒陣出現在腳下,而頭頂則是顯出萬千複雜紋絡。
現場約莫三十人身上共同被柔和光輝籠罩,都是軒轅家弟子,一個不落,都已納入傳送範圍。
“竟以一人之力開啟遠古傳送陣?”六人皆被震住,天下居然有此等奇女子,不但實力了得,還懂得遠古時代的傳送陣法。
孫義清自從上一次在天域大陸與南宮塵交手後,便心有餘悸,一直都不敢多言,如今見立馬就能傳送出去,一陣得意的衝南宮塵叫囂道:“臭小子,再見了,最好再也不見!”
聞言,南宮塵勃然大怒,他一步躍出,瞬息與孫義清拉近兩三百丈距離,探出一隻大手抓來。
“傳送!”雪花當即沉喝,帶領所有人化為光束穿越時空亂流,讓南宮塵抓了團個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