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穹,星辰點綴。
這是一片沒有白晝的世界,永遠都沉浮在夜色中。
慌涼的土丘,一望無垠。遠方有大風卷起黃沙,像是地平麵冒起的大煙,形成一抹龍卷。一條黃河從沒有儘頭的前方流淌下來,支流萬千,貫徹了這片地域的每一個角落。畫麵很奇異,在這寸草不生之地,竟會出現如此斑斕壯闊的一條大河。
塵埃一樣渺小的黑點,在沙丘上靜止了,那是一名名修士。
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鮮血侵染了衣衫,有男有女,都是來自同一個域的佼佼者。
“仙門?貌似都是低等大陸修士所去的地方,我隻是偶爾聽說過。”這句話,久久回蕩在眾人腦海,難道仙門之上,還有更古老的傳承?
來自某個仙門的三人隊伍裡,麵色陰冷的男修士聽聞對方居然完全不把仙門放在眼底,麵部肌肉猛的一抽。自己剛才還鄙夷說“玉石?貌似都是低等大陸所需要的東西”,現在被以牙還牙,如一個響亮耳光狠狠扇在了自己臉上。
他的天靈蓋不斷湧出強盛精元之力,像是蘊含了一座靈脈,強勢絕倫,氣息壓的旁邊那些都是來自同一域之人喘不過氣來。
“簡直活脫脫一座靈脈啊,太可怕了,他剛才對付我們,可能都沒動用全力!”受傷的修士驚呼,同時也咬牙切齒,剛才短短幾分鐘的戰鬥,他們一方死傷近半。可付出如此慘痛代價,卻連對付衣角都沒能觸碰到。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那三位來自仙們的人隨便走出一位,都能橫掃自己一方的大陸。
另外一人臉色也有些難堪,覺得烏恒太過狂傲了,他出言道:“不管你來自哪個仙門,如此狂傲,早晚會被群起攻之!”
烏恒麵容清秀,白衣飄飄,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他有些無辜且略才諷刺意味的說道:“你們真的很奇怪,自己來自仙門,就一定認為彆人也出自仙門嗎,外麵的世界何其之大,彆老以為在井底看到的天就是全部的天!”
被說成是井底之蛙,兩名男修士氣憤不已,連一旁素雅端莊的女子也不免皺眉,奈何根本沒辯駁餘地,的確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你找死!”
陰冷男子爆喝一聲,早已安奈不住殺心,修長的身材快若疾風,化為一束青色電光襲去。
烏恒開啟了天眼,對方的軌跡對他而言,不算很快。
“砰!”
僅僅一拳頭砸下去,一顆腦袋上便長起了一個大包,手段快準狠,一氣嗬成。
陰冷男子隻聽到腦袋“嗡”的一陣炸響,整個便猶如稻草人一樣被轟翻出去,在沙丘上打了幾個滾,正好落在仙一樣的女子腳下。
“好疼!”他麵部表情有些扭曲,抱著腦袋痛叫。
見狀,女子神色不變,隻是美麗的眸波中多了份謹慎。另外一人則嚇得往後倒退幾步,他知道自己同伴的速度究竟有多快,沒想到對方更快,一拳頭就在其腦袋上砸出個大包來。
“這……”觀戰修士嘴巴微張,已經說不出話來。
先前陰冷男子直接以雷霆手段鎮壓自己一方,如今冒出個年輕人,一拳頭就將其砸翻了!
此等場麵,幾乎顛覆了眾人的人生觀!
果然啊,外麵的世界太大,強中自有強中手。
這時,出自仙門的絕美女子才微啟玉唇,看向烏恒詢問道:“敢問公子姓誰名誰,來自何方?”
“我叫烏恒,至於出自哪兒告訴你們也沒用,因為那個地方也許你們終其一生也很難觸摸到。”烏恒一臉正經之色的回答,讓人感覺不到他身上有高傲的味道,但正因為沒有高傲才可怕,讓人恍惚覺得他說的是真話一樣。
“你!”陰冷男子氣結,這人太卑鄙無恥了,把自己剛才說的話一成不變的還了回來。
“嗬嗬”女子清麗仙顏露出溫和笑意,如銀鈴聲一樣悅耳,她並不動怒,靜靜的站在那裡,真如謫仙下凡,清新脫俗。她身姿嫋嫋娜娜,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脫俗之態,用恬靜的聲音自我介紹道:“我叫落雲,很高興遇見公子,隻是落雲有個問題想問下,不知公子是否認識這些人?”
話語間,女子伸出修長白皙的玉手,點在了下方那些成片受傷的修士身上。
“不認識,”烏恒搖了搖頭,道:“隻是你們太過歹毒了,人家與你無冤無仇,卻要痛下殺手,而我路過此地笑了一笑,你們也要出手傷人。”
聞言,女子似乎明白了什麼,毫不在意“歹毒”這一形容此落在自己身上,臉上清新笑容不變,看向烏恒道:“公子,剛才多有得罪,落雲在此向你賠個不是!”
“落雲仙子,您和這種人賠禮,是不是太抬高他身份了!”腦袋腫著一個大包的人麵色不善道。
“閉嘴,若不是剛才烏公子手下留情,你已經死了,”落雲露出一絲冷厲之色叱喝,而後又恢複如常,看向烏恒道:“不知公子可否原諒落雲剛才的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