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就算”兩個字,已經是天罡老祖的極限,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再次變得蒼老了,聲音乾涸沙啞,沒了什麼氣力,道:“年輕人,你已經把我天罡神教逼得夠慘了,難道還不夠解你心頭之恨?”
“不夠!”烏恒的聲音洪亮而又氣勢,與對方形成鮮明對比。
“你到底想怎樣?”天罡老祖隱隱無法容忍。
烏恒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笑意道:“你可以先求求我,也許開心了,可以有一個極大歡喜的結局。”
“老祖,您身份尊貴,不能讓這小人得誌!”
“是啊,不可求,就算求了,那卑鄙小人也不會履行要做的事情。”幾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忍受不了,出言勸阻老祖。
“如果他求了我,我一定會履行要做的事情。”烏恒給予肯定回答。
天罡老祖神色陰沉不定,內心正在做強烈的思想掙紮工作,到底求還是不求?
“我已經愧對祖先,一個罪人而已,還能有什麼顏麵可提?”他內心自語,而後以堂堂一代老祖、天罡神教最高權力執控人的身份作揖懇求烏恒道:“好,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們!”
此言一出,烏恒當即流露出狡黠微笑,道:“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如果換做晚輩我,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天罡老祖神色慚愧,低著頭,已經不敢再看向昔日被自己呼來喝去的手下。
這時候,島嶼一注神光衝霄而起,一隻貔貅在神光護佑下,飛向了遠空,如此歎息道:“唉,天罡神教從此除名,不再受到天罡大帝的護佑。”
見此一幕,天罡老祖與幾名最有資曆的老修士都連忙驚呼道:“貔貅守護神?您為何要走?”
“這裡已經不是天罡神教,本尊也就沒必要再留下。”貔貅口吻淡漠,與陌生人說話一樣。
天罡老祖疑惑道:“我們可是天罡大帝的徒孫,我們在,天罡神教便在,您為何這樣說?”
那貔貅神獸是本教的最後底牌,它走了,留守天罡神教的總部也就沒了意義。
“你們可還記得天罡大帝的立教之本?”
“記得,當然記得!”
“你們背誦出來。”貔貅沒有回頭,一意朝著遠空飛走,不知要去哪兒。
彆說天罡老祖這樣的活化石,就是教眾的小娃娃都能背誦出立教之本,“頂天立地,以王者之風睥睨天下,隻追求至強路!”
當幾萬修士心中默念出立教之本後,個個神色呆滯下來。天罡老子更是如遭雷擊,神智恍惚,身子瞬間癱軟,竟然雙膝跪倒在了地上,嘴裡自責悲痛喊道:“我有罪,我是千古罪人啊!”
“實力不濟,並沒什麼,但一定要頂天立地,你一個天罡神教的最高執掌人卻去懇求一個小娃娃,豈不是給天罡大帝曾經留下的立教之本抹黑嗎?天罡大帝丟不起那個人!從此天罡神教也不屬於你們!”貔貅最後一句話說完,再不見蹤影。
烏恒淡笑看著這一切,似乎早有預料。
雙膝跪倒在地的天罡老祖看著烏恒那得意表情,頓時怒火攻心,嘴裡又是咳出一口黑血,指著他鼻子罵道:“卑鄙!太卑鄙了!居然設局陷害我於不義,氣走貔貅守護神!”
“這都是你們教中那位歸順我軒轅世家的長老給的主意,與我可沒關係,大爺我向來光明磊落!隻能說你們天罡神教出來的人太卑鄙了!”烏恒臉不紅心不跳地反駁。
“沒想到最後我教被覆滅的導火索,竟然就是出自我教的叛徒……”天罡神教修士心如刀割,痛惜怨恨。
驀然間,烏恒話鋒一轉,揚起大手發號施令道:“貔貅守護神已被氣走,大軍可以進攻了!”
“殺!殺!殺!”
話音剛落,遠方的天空雷鼓齊鳴,十萬精銳修士如遮天烏雲,朝著天罡神教總部壓來。
“果然帶了大軍設伏,就等著我們往坑裡麵跳……”天罡老祖內心涼透,沒有貔貅神獸的光芒護佑島嶼,他們哪裡扛得住!
天罡神教之所以被列為八大勢力第三強大的教派,那是因為他們島嶼有守護神獸坐鎮,就算可滅他們的外麵勢力,但無法拔掉根基。現在沒有神獸,天罡神教已經可以排在八大勢力的末尾了,他們如何對抗如日中天的軒轅世家大軍呢?
此刻,烏恒一人衝鋒在前,帶頭殺入島嶼中!
他渾身金芒衝霄,手中掄起上古翻天錘發動毀滅性的攻擊!
“你出爾反爾,不是說要履行約定嗎?”
“是要履行約定,不過不同的是,我要履行曾經說要踏平你們的約定!”
南域之爭終是要出結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