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公每每抬起腳來,蒼白的麵龐都會顯得有些吃力,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咳咳”劉平公走路時,還會伴隨著咳嗽聲,他用手捂住嘴巴,而後看著手掌沾染的暗紅色血液,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早就習以為常了。
烏恒看著眼前這個枯廋如柴、滿頭淩亂白發的老頭,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辨認此人是否就是自己昔年看到的那位通天強者。
他的皮膚就如皺巴巴的一團紙,乾燥、沒有血色。
“父親,唉,您又是何必。”劉管事看著劉平公成了如今這番模樣,心情五味雜陳。
烏恒很難想象當年那位叱吒中州的通天強者,現在落魄至此。
“很驚訝嗎?或者說很有成就感?畢竟老朽落魄成這番田地,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啊。”
劉平公陰冷發笑,又道:“我已病入膏肓,壽元無幾,本以為就要這樣鬱鬱而終。但很幸運,老天始終是眷顧了我這老家夥一次,你還是來了地穴中。”
“倒算不上驚訝。”烏恒回答著第一個問題。
“噢?那就是說你很有成就感對吧?”
烏恒搖頭道:“也不是,這也不是我一手造成,是你自己的選擇罷了。”
“是,是我自己的選擇……可我的選擇都是你逼的!你逼的,你懂嗎?”劉平公說到最後已經歇斯底裡,瞳孔劇烈收縮著,布滿血絲。隨後,他竟然哭了起來,明明已經流不出幾滴眼淚,這位白發蒼蒼、行將就木的老者還是大哭了一場。
過了好一會兒,他擦乾眼淚,自豪道:“為了建造這個地穴,我嘔儘心血,就是專門針對你而製造,還以為天罡神教被滅,我誅殺你的計劃已經落空,現在好了,你自己來了。”
烏恒質疑道:“如果我不滅天罡神教,就不會來到這裡,你豈不是更加沒有任何機會?”
“你錯了,這個地穴是可以移動的,到時候有天罡神教強者出手引你過來,一樣可以誅殺!”劉管事神情冷漠,渾身殺氣四溢。
“你是多久潛入軒轅世家的?”
劉管事也沒必要在隱瞞,直言不諱道:“很久了,我是青陽盟派來打探情報的臥底,後來聽說父親被青陽盟逐出成為叛徒,我這臥底也就沒在去聯係青陽盟,甚至我恨它,開始一心一意為軒轅世家辦事,近年上升成了管事,手底下有著千來號人。直到前天我才隨著巡邏隊找到了這口可疑的地穴,很難想象我的父親就在這裡。”
“我殺光了所有的巡邏隊人員,開始和父親商議著報仇之事。”
“難怪你昨日行色匆匆。”
劉管事笑道:“那是故意引起你注意的,一旦我成為你眼中的可疑人物,你便會開始注意我,否則我今日去請你,你未必肯動身。”
“原來如此,昨日的碰麵也是你事先設定好的,並非什麼巧合。不過,難道你就不怕我叫其他人一同前行嗎?”
“不會,你自持實力,一定認為自己什麼事情都可以擺平,更何況我一個小人物,你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烏恒,這就是你的弱點!”劉管事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笑意,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經知道自己無需害怕烏恒。
驀然間,劉管事爆出一身青光,化龍三境的強大氣場籠罩整個地穴。
隻聽“嗖”的一聲,劉管事已經消失在原地,手持一把利刃刺向烏恒的胸膛,他自信非凡道:“精元之力完全被壓,你的戰鬥力根本不如我!”
“是麼?那你大可試試!”烏恒雙臂環抱,同樣自信。
“轟”
金色神光從他身體中爆出,瞬間將那青色精元之力壓下,整個龐大地穴被照映地金碧輝煌。
“怎麼可能?”見此一幕,劉管事嚇得腿軟,一旦烏恒不受使用精元的限製,一百個自己也不夠那家夥殺的!
劉平公站在遠遠的地方,神色凝重,他迅速舉起乾枯如柴的手,沉喝一聲道:“封禁第二、第三、第四氣門!”
“嘩!”
一時間,整個地穴的岩壁都冒出強烈的光芒。
烏恒扭頭一看,發現那些地穴的岩壁冒出一道道金色符紋,如此密密麻麻一片,至少有大小上百道陣術。他膛目結舌,“居然都是封禁之術!”
旋即,他身體內湧出的狂暴精元被全盤震散,那些岩壁上的陣紋字體對他有著強烈的壓製力。就如一口井被一塊巨石壓住,冒不出水來。
“今日不容失手,殺了他!”劉平公大手一揮,讓劉管事動作麻利點。
劉管事額頭滲出豆大汗珠,幸虧人族神體被父親及時召喚陣紋壓製住,否則短短的瞬息間,自己就會被他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