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天白袍獵獵,身影偉岸,負手而立,用著不容抗拒的口吻道:“你必須隨我回神域。”
他的態度開始強硬起來。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用何等手段,他都要帶女兒回神域。
如果自己女兒天賦平平,那麼自己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在中州與相愛的人過上一輩子。
但冷寒霜身上的神族血脈萬年難得一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定不能讓她在中州這片荒地中虛度光陰。烈陽天認為,在以後女兒會理解自己的苦心。
冷寒霜眸光冷漠下來,“父親,莫非您要強迫女兒不成?”
烈陽天道:“寒霜,你現在還小,根本沒有自我判斷能力,為父這樣做,也是為你好,相信等你成熟了以後,就會明白一切了。”
“所以您要強迫女兒?”
“可以這麼說,為父必須強迫你這麼一回,免得你再誤入歧途!”
“嗬嗬……”冷寒霜冷笑幾聲,笑聲有些淒涼,她道:“父王,您說女兒還小,說女兒沒有自我判斷能力,那麼女兒出生以來,您怎麼不來教女兒如何判斷是非呢?為什麼偏偏要等到二十一年後才來與女兒說這樣一番話?”
“這的確是為父的錯,”烈陽天感到慚愧,又道:“但如今為父找到你了,要來彌補你失去父愛的童年,如今見女兒誤入歧途,怎麼能袖手盤觀呢?”
“父王,您難道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
“為何覺得可笑?”
冷寒霜道:“我自打出生以來便認為自己沒有父親,但這些年都過的好好的,沒覺得缺少什麼,至少有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丈夫,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誤入歧途。而您,您這個父親如今在二十一年後出現了,剛見麵不過十分鐘,卻說女兒誤入了歧途,要拆散女兒原本美好的生活,拆散女兒的丈夫,拆散女兒的娘親,還要帶女兒去什麼神域,這不是很可笑嗎?”
烈陽天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慚愧不堪。
的確,這的確不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彌補女兒遺失父親的童年,如今找到了女兒,卻又要拆散她二十一年生活的所有美好,這根本不是父親做的事情,倒像是仇人。
冷寒霜道:“父王,您如果還對女兒有那麼一點點感情,女兒希望您馬上離開,不要來乾預我的生活。”
烏恒就站在旁邊,心中很受觸動,眼中泛著淚花。但他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沉默。
自己不能開口,因為沒有對等的說話條件。
冷寒霜與烈陽天是父女關係,所以冷寒霜可以毫無顧忌。
而如今,烈陽天已經恨不得殺自己而後快,他一旦開口,反而會添亂。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僅僅抓住冷寒霜微微發涼的小手,把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告訴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可以力挺自己的男人。
烈陽天慚愧不已,點頭道:“寒霜,你說的很對,我向來不是一個負責人的父親,如今出現在你麵前,反而給你帶來了痛苦,為父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