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麵色溫和,並不喜形於色,頗有些城府。
他負手而立,看向潘登道:“小師弟,識時務者為俊傑,辭掉修道院的工作也是為你好,免得惹來禍端!”
潘登低頭著,心中很是憤怒。
這些人憑什麼強迫自己?
難道在修道院工作也得罪他們了,一切就因為自己和小師妹的關係不錯嗎?
但他們真的隻是朋友而已。
雖說自己暗戀著小師妹,可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一隻賴蛤蟆,並沒有過非分之想。難道這些人一定就要把整個天門山中唯一對自己好的小師妹,也要給斷絕掉?
實在太過分了!
你們怎麼欺負我,我都可以忍,唯獨不能把我的小師妹與我分開,那是我在天門山唯一的朋友啊……
他雙拳死死攢緊,臉色漲紅,憤怒,無比的憤怒!
六年前,他帶著重傷在身的娘親來到天門山下,是小師妹救了他們,給了他們一處容身之所。
六年來,這些人就一直欺壓自己,都是小師妹出麵幫忙才化解許多危機。
憑什麼,憑什麼要把對我這麼好的小師妹在我人生中抹除,這次絕對不行!
他隱忍了六年,如今忍無可忍,心中咬牙想要反抗,可一想到娘親的病,一想到外麵的仇人,若自己與娘親出了天門山,將會十分危險。
忍嗎?
我注定隻能忍耐啊。
潘登的心都在滴血,眼睛充滿血絲,憤怒到了極點,但最後,他還是默默將攢緊的拳頭鬆開。
必須忍……為了娘親的病能夠治療好,不能再惹事情了。
見潘登握住拳頭的手鬆開,陸昭暗中冷笑,但並沒有表露出來,隻要小師妹是自己的,這就足夠了。
“辭掉修道院工作後,你便不要在與小師妹來往了。”陸昭欣慰看了潘登一眼,隨即拂袖轉身,欲要離去,“我們走吧,以後你們幾個都不許再欺負潘師弟!”
“是,陸師兄!”幾人皆是點頭應下,可還是毫不掩飾那種對潘登的輕蔑之色,一個大男人,怎麼連點血性都沒有?本以為還能看見一場好戲呢!
烏恒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既然潘登選擇隱忍,自己也就無需多事了。
人生中很多的路,都需要自己來選擇,不是彆人插手就可以改變的。另外,烏恒若強行出手,反而會給潘登惹來麻煩,所以他不語不發,畢竟這天門山,可不是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之地!
陸昭五人朝著院外悠閒走出,是以勝利者的姿態,步伐輕盈。
而潘登低頭頭,渾身顫動,背影顯得無儘落寞,心中很是掙紮。難道自己就要這樣一直懦弱下去?
他骨子裡的倔強忽然被激發出來。
不行,我不能離開小師妹,她對我那麼好,我若是無緣無故辭去修道院的工作,與她疏遠,小師妹會傷心的。
修道院的活計來之不易,是小師妹找掌門求了許久才得來的,而且也是我為娘親治病的主要經濟來源,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驀然間,他抬起了頭,眼中儘是倔強之色。
他眸光堅定,衝剛走出院外的五人喊道:“陸師兄,我不會辭去修道院的活計,更不會刻意疏遠小師妹,她是我在這天門山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陸昭等人瀟灑的背影忽然變得狼狽,停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