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以往烏恒的脾氣,這個時候有人敢站出來質疑自己,直接就是一刀斬了,沒什麼好說的,來多少便殺多少。
但是現在特殊時期,絕不能隨心所欲,意氣用事。
他要考慮的是整個千大域的全局,所做出的每一個抉擇,都影響著億萬生靈的生死。
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因為憤怒而迷失理智。
那些人在暗中煽風點火,無非就是對烏恒這幾天來封城措施而不滿展開的報複。
畢竟這幾天來,他幾乎把各方勢力都得罪了一遍。
某些大勢力平日裡總會把大局為重掛在嘴邊,滿口替天行道,禮儀仁義,可一但有些明明利好大局的事情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那怕是小小的利益,這些家夥就會把所謂“大局”拋之腦後,露出真正的嘴臉來。
“他們是想借戰俘之事給我施壓,讓我解封西城啊。”
烏恒掃過那些躁動的人群,雙眼不由微眯起來,其中他看到了古族的麵孔,亦看到了聖院的麵孔,還有一張意外的麵孔。
那是一名黑袍中年男子,身形沉穩,站在城頭一側,甚是低調,低調到都讓人快忘記他真正的身份了,趙氏聯盟的副盟主:滕王!
此人雖沒有直接參與到人群的騷動,可烏恒在看到滕王的那一瞬,就感覺他必是幕後那巨大推手的一份子,甚至扮演著非常重量級的角色。
這個人太安靜了,隱形一般,毫無存在感。
一個副盟主級彆的大人物,毫無存在感,這本身就很詭異。
烏恒的直覺告訴自己,此人是敵非友,且是隱藏在暗中極深極深的那種,說不定這幾天以來斷崖關的種種騷動都與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當滕王發現烏恒的目光鎖定自己時,亦有些小小的吃驚,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隻是淡淡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
待無敵滅的目光放到彆處後,滕王這才發現自己額頭上已經滲透出細密汗珠,不由得有些發寒道:“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無形中居然會給我帶來這麼大的壓力。”
“滕王,難道我們被這小子發現了嗎?”一旁的追野神色幻滅不定道。
“未必,至少他沒有證據。”
滕王搖了搖頭,隨後沉思之間又道:“但我想我們的行動應該暫緩了。”
追野吃驚道:“滕王,如今可是我們最關鍵的時刻啊,一但斷崖關城破,我們便是首功。”
“斷崖關不能破的那麼早。”
滕王眼中寒芒閃過,鋒利如萬千刀刃,低沉著聲音道:“如果斷崖關那麼早被破,我們的價值便會被貶低,更何況,我們與七界隻是有限度的合作,若讓七界破了城,甚至滅了千大域,你覺得到時候還能有我們一席之地嗎?”
追野問道:“滕王您覺得七界不會信守諾言?”
“嗬嗬,諾言這東西最虛無縹緲,至始至終我都從未想過要真正投靠七界,隻是保持有限度的合作罷了,從中謀取更多的利益才是真的,就像鱷祖那些狡猾的狐狸一樣,左右逢源,方能在這亂世之中自保啊。”
滕王說到最後有些熱血澎湃起來,他很喜歡這種將七界與千大域都玩弄鼓掌之間的感覺,這場戰爭注定不會有贏家,那麼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存實力,兩敗俱傷之時,方可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