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驍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南珺琦的手臂,南珺琦立即上前把趙喜宏扶起來,但是一時也不知道安慰些什麼,她總不能說一句‘沒事’啊……
趙喜宏的愧疚積蓄太久了,所以剛才才會因為南珺琦一句話就崩潰了,此時被南珺琦攙扶著,他雙腳已經軟了,隻能抬起上半身,說了之前那一番話,他才有那麼一些底氣敢去看南珺琦的眼睛,嘴裡仍舊說著:
“南小姐,這些年我雖然離開了A市,但是一直關注著你的消息,一年多前瞧見你回國的新聞,我滿心歡喜,但之後一直傳出你和尚安和糾葛不斷的消息,我的心又懸了起來,我也想過回去找你坦白一切,可是我害怕,我自私,我上有老下有小,害怕自己這麼一說就進了監獄,到時候家裡人怎麼辦,所以隻能昧著良心把事情繼續瞞下去……沒想到今天你親自來了……我真是……”
話語哽咽,一滴悔恨的濁淚從趙喜宏眼眶滴落下來,南珺琦看著他這樣,也很心酸。
其實聽到這裡,南珺琦已經知道當初發生什麼事情了,可要輕吐一句‘原諒’就釋然一切,她實在辦不到,當初要不是他被金錢利誘替尚安和消除證據,南氏不會旁落他家,自己不會流離國外,這些苦,真的無法輕易釋懷。
席承驍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過來幫著南珺琦一把扶起趙喜宏,等他能自己站穩之後說:
“珺琦現在遇到了困難,尚安和已經被判刑的消息你應該也知道,但是南氏是珺琦父親的心血,要是不能證明當初遺囑並沒有成立,那麼南氏就會毀於一旦,時隔多年,我希望你能考慮幫珺琦出庭作證,證明當年的真相,雖然真的有可能麵臨一段時間的牢獄之災,但是我相信之後你能睡安穩了。”
睡安穩嗎?
趙喜宏一抬眸,目光清明,席承驍的話觸動了他的內心,這麼多年他錢也賺夠了,是該還債了。
抬手抹掉了眼淚,趙喜宏轉頭對南珺琦說:
“南小姐,我願意替你出庭作證,躲了這麼久,虧心這麼久,是時候麵對了,而且你放心,我不止可以幫你作證,還能出示當初那段被銷毀的錄像。”
“你說什麼?!”南珺琦瞪大了眼,一張小嘴不禁張了開來,幾乎不敢相信趙喜宏說的話,那段錄像,還在嗎?!
席承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他趕緊追問:“你手上還有當時的錄像嗎?”
“對,”趙喜宏肯定的說:
“咱也不是天生的惡人,實在是在酒店做保安沒有出頭之日,那時候我孩子上學又要大筆的錢,所以禁不住尚安和誘惑,和其他兩個人一起收了錢,當時我隻知道要做的就是幫他銷毀那晚的錄像,可在監控室裡,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怎麼南小姐和蘇小姐進房間以後隻有她出來,並且還一直等在門口,期間不斷的看向攝像頭,一直到席先生出現,我看著她把醉醺醺的席先生引進房間,心裡就覺得要出大事,所以快交班時,我趁著其他兩個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那段錄像拷了下來,之後才銷毀了電腦上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