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郎先生說的正是席承驍想的。
徐柳涵大受打擊,她頹然的鬆開了抓住三子的手,垂下頭悲戚的喃喃自語著:
“安歌怎麼那麼傻啊……”
露雪聽到徐柳涵的話隻覺心酸不已,她伸手擁抱住她,聲音也是帶上了哽咽:
“柳姨,你彆急,席景雲不敢對媽媽如何的,他還需要媽媽同意與他的合作,他應該……”
說著說著,露雪已經哽咽出聲,再也編不下去了,被帶走的是自己的母親,她的擔心哪裡會比彆人少半分。
徐柳涵何其溫柔,見露雪崩潰了,自己擦了擦眼淚連忙安慰她,兩人坐在沙發上低泣著,令凝重的氣氛更顯悲戚。
女人天生多愁善感,在這種時候,男人更不能自亂陣腳。
布郎先生還算冷靜,隻是偶爾餘光瞥到女兒傷心垂淚,自己也是心痛不已。
“顧女士會跟席景雲走,是不是還有彆的目的?”席承驍在冷靜下來後忽然提出這個想法。
“你說。”布郎先生連忙詢問席承驍這話的意思。
“雖然我對顧女士了解不多,但是旁觀者清,在我看來,如果沒有任何的回寰餘地,顧女士是絕對不會貿然和席景雲離開的,就算是離開,她也應該給你們留下一些訊息,或許隻是你們一時還想不到而已。”席承驍認真的分析著,他的話得到了身為顧安歌丈夫的布郎先生的認可。
“的確,安歌要強,又怎麼會甘心任由席景雲擺布,”布郎先生沉吟道:“肯定是我們遺漏了什麼!”
席然覺得三子的話非常有道理,他問布郎先生:
“你能想到什麼嗎?”
布郎先生苦思許久,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暫時想不到什麼……侍從送回來的手提包裡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們和顧女士接觸不多,了解很少,”席承驍坦言道:“這種時候隻能由你們努力記起來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我知道……”布郎先生現在真恨自己沒有完全的記憶庫,能一下搜尋到關鍵的線索:
“我會儘力去回想!露雪,你也想想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露雪抬起頭來,剛才他們的談話她也聽到了,隻是她現在心底也是茫然一片,不過抬手擦了擦眼淚後,露雪堅定的說:
“嗯,我們一定會想出來母親留下了什麼!”
可話雖這麼說,即使夜不能寐,即使絞儘腦汁,直到第二天,布郎先生和露雪都還是毫無頭緒,而此時距離顧安歌被帶走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四個小時了。
房間裡,一向最注重自身形象的布郎先生難得的沒有洗漱,下巴上也冒出了一片片青色的胡渣,頭發更是擁亂不已,顯然被他無數次的揪抓過,可他就是什麼都想不出來。
布郎先生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
露雪一進房間看見的就是父親這樣頹然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