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弄死就行。”
裴瑾舒聞言一怔,猛地轉頭看向阿偉,心裡驚懼膽寒。
阿偉應了一聲是,帶著手下慢慢朝裴瑾舒圍了過來,整個破敗的廠房響起她淒厲的喊聲,久久不絕。
在這荒野的郊區,即使月已高升,四周依舊是昏暗一片,兩個小時過去,裴瑾舒早已聲嘶力竭,身上傷痕累累,如同破敗不堪的娃娃一般被拴在柱子上,若不是胸口還能看見微微起伏,當真就像是死了一般。
陸奕銘揮手命阿偉等人退下,自己走到裴瑾舒跟前蹲了下來,此時的裴瑾舒臉上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了。
伸手將裴瑾舒血淋淋的手抬了起來,其中的拇指指甲蓋裡竟還插著半截斷了的牙簽,陸奕銘殘忍的用拇指輕輕動了一下頂端,下一秒便見裴瑾舒一陣抽搐,垂著的眼眸瞬間就撐大了。
“裴瑾舒,簽下字吧,再不簽,你可就死了。”
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裴瑾舒朝陸奕銘臉上狠狠啐了一口,血色漫延,心裡的恨意已經將懼意全然消泯,她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還能活著出去,自己今天所受的苦楚,一定要陸奕銘千萬倍奉還!
陸奕銘倒有些驚住了,他沒想到裴瑾舒骨頭竟然這麼硬,再加上她啐在自己臉上的血水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心中赫然憶起當時對席景雲一擊斃命的那種痛快感,殺心頓生。
既然不肯簽字,死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接過阿偉遞來的紙巾擦掉臉上的血唾,陸奕銘緩緩站起身,之後將臟了的紙巾扔在裴瑾舒身上,聲若寒冰,冷冷的說:
“把她解決掉。”
一句話,裴瑾舒的瞳孔瞬間放大開來,恨意彌漫胸口,她張口便是淒厲之聲,罵陸奕銘狼心狗肺,罵他殘酷不仁,可沒喊幾聲就被阿偉指使人過來捂住了嘴巴,隻剩下無奈的支吾聲,陸奕銘全當沒聽見一般,徑直離開了。
站在斷層邊,確定陸奕銘已經上車離開後,阿偉這才轉回身對捂著裴瑾舒的人點了點頭,那人鬆開了手。
這一次,看見阿偉陰測測的盯著自己,裴瑾舒終於知道害怕了,剛才那麼硬氣是因為她心裡還是篤定裴瑾瑤會搬動羅倫救自己的,可現在還是沒有人來……難道,自己猜錯了?
看見裴瑾舒眼睛裡忽然流瀉出惶恐,阿偉笑了一聲說:
“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裴瑾舒意識到自己再逞強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於是連忙對阿偉說:
“阿偉!我知道你的出身也不好!也是迫於無奈才會跟在陸奕銘身邊,這樣!隻要你願意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你能得到比在陸奕銘身邊得到還要多!錢,女人!我什麼都會給你!”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拉攏我的籌碼嗎?”阿偉覺得裴瑾舒的話可笑極了,他刻意放慢了動作,從皮衣裡拿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在心理上狠狠的折磨著裴瑾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