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承驍溫柔的應了一聲,目光柔柔的看著兒子。
席嘉賜聰慧無雙,從爸爸眼裡似乎讀懂了什麼,小小的孩子埋進他的肩頭,緊緊的貼著他的頸項。
南珺琦也反應了過來,她微微側身倚到席承驍身邊,大家一下子又都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他們四人。
“嘉賜……第一次走路,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席承驍鼻尖緊貼著兒子柔軟的發絲,聲音沉得像是纏滿了內疚。
顧安歌曾經因為席承驍於父親一職的缺席而恨他,可是此時看見他眼底的愧疚,心裡不由重新釋然開來,珺琦選的這個男人,沒有錯失。
“嘉賜九個月的時候就會走路了,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十個月的時候已經能小跑起來了,到底是遺傳了你的基因。”顧安歌用自己的語言方式告訴席承驍,其實,他並沒有缺席,他的血,一直流淌在嘉賜的身體裡。
南珺琦抱著女兒倚在席承驍身畔,仰頭對他輕輕頷首:
“嗯,嘉賜真的很像你。”
席承驍的心,因為南珺琦的話化成了水。
徐柳涵此時眼眶已經微微泛起了濕潤,她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忽然擺起長輩的威嚴正色告訴席承驍:
“既然知道內疚,以後就好好對珺琦和孩子,照顧好他們,彆讓他們受委屈知道嗎?!”
席承驍低頭看著南珺琦盈盈閃閃的星眸,重重的點頭。
春天,更暖了。
席然夫婦和顧安歌一直留到了初八,景天總部不能無人鎮守,席然雖然舍不得孩子也不得不踏上返程,而席家其他兄弟也都各自有公司要管理,於是也在初八那天道彆離開,依依不舍自然不用說,熱鬨的彆墅瞬間又變得冷清了下來,可是南珺琦的心依舊熱火重重。
“承驍,今後又要忙了。”看著最後一個離開的席景櫟所乘的車子駛向遠處,南珺琦偎依在席承驍身畔說。
“嗯,開春了。”席承驍看著已現湛藍的天空說。
隨著假期結束,返程大軍紛紛湧入A市,每條街道慢慢又被填滿,店鋪紛紛開業,雖然城市限製鞭炮的使用,可是那熱鬨的氣氛絲毫不減,城市的主動脈煥發著勃勃生機。
不過在這生機之下,也有人苦不堪言。
今天,裴瑾瑤又和霍想一起到看守所探視姐姐,每過一天,裴瑾舒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憔悴,看守所裡的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這兩三年裴瑾舒雖然遭遇了不少事情,可是她早就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素麵朝天讓她倍感屈辱,身上穿的那套囚服更是讓她惡心至極,每次霍想和裴瑾瑤來看自己,她第一句話問的就是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可每次看見霍想和裴瑾瑤吞吞吐吐的轉移話題,她的怒氣就更盛一分,哀怨也更重一分。
“你們到底有沒有在想辦法?!”隔著玻璃,裴瑾舒憤怒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是不是都想我死在這裡?!啊?!你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