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尚安和沒有回嘴,而是起身拍了拍膝蓋,繼續朝前走。
南珺琦心中冷哼不已,裝什麼大方?如果是承驍,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摔下去前都不會拉著自己的手。
上船後尚安和的表現異常冷靜,讓保鏢將南珺琦帶進艙房以後才給她鬆了綁,而且自己一直站在一旁指槍監視著,南珺琦本來也沒想逃,所以對尚安和的謹慎嗤之以鼻。
這個艙房既昏暗又逼仄,空氣裡彌漫著男人濃烈的汗味和煙味,連站在門口的尚安和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可南珺琦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委屈你了,今晚就呆在這裡吧,彆想著逃跑,我已經讓老板提前把這裡的窗戶都釘死了。”
南珺琦站在因為接觸不良間隔十幾秒就閃爍一次的鎢絲燈下冷冷的看著尚安和,既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坐下來。
“那邊有張凳子。”大概明白南珺琦是絕不可能躺到那張充滿汗味的小床上的,尚安和用槍指了指她身後說。
可南珺琦依舊動也不動,靜默如一尊沒有任何情緒的雕像,五官上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
尚安和心底湧起一陣無奈感,歎道:“都這樣了,你犟什麼呢?”
“都這樣了,”南珺琦終於開口了,她學著尚安和的語氣說:“你逃什麼呢?”
尚安和眼睛瞬間撐大,昭昭顯示他心底的怒意,知道跟南珺琦再爭下去隻會兩敗俱傷,他冷哼一聲後轉身重重關上艙門,在門外用鎖把門給鎖死了。
艙門關上,原本就逼仄的空間更顯窄小,空氣就像瞬間凝滯了一般,難聞的氣味更加濃烈且直接,直到此時,南珺琦才皺起眉頭來,她慢慢後退坐在了凳子上。
南珺琦累嗎?她當然累,隻是不服輸而已。
傲骨錚錚,怎可在尚安和麵前折腰。
坐在凳子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窗戶果然如尚安和說的一般釘死了,南珺琦冷哼一聲,在心底嘲諷尚安和所謂的周全縝密,她低下頭細細的撫摸早上席承驍親自為自己帶上的手表,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留下的線索……
挖沙船在夜色中朝前航行著,在它離開岸邊半個小時之後,席承驍帶領的車隊也來到了河堤邊。
一行人下了車,個個麵帶憂色,沒有半點疲憊。
“三少,照定位器顯示,珺琦應該來過這裡。”傑對席承驍說。
“尚安和轉水路並不奇怪,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他搭乘什麼船隻離開,這樣會增加我們尋人的難度。”席承驍皺著眉分析道。
“咱們先在附近搜索一下,承驍,你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王祁知道席承驍需要冷靜思考,於是提出建議。
“好,你們在附近到處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席承驍暫時隻能這麼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