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禮輕輕撫摸著帕子上的桃花,興味盎然:“東西讓華歲送去,再告訴她,三日後的垂魚宴,讓小狐狸去。”
小狐狸?
似影眸中閃過疑惑,哦,或許是宋家那位二小姐。
主子和二小姐這麼熟悉?
居然都有昵稱了?
似影臉上露出驚恐。
沈彧禮揮手讓他退下,自己則提筆,於宣紙幾筆勾勒出那夜女子璀璨的笑容。
家中方來外男,便能夠警覺於手帕之上,此等貼身之物最容易讓人拿出做文章,大肆宣揚出去,反而讓人覺得坦蕩。
若為男子,前途不可限量也。
小雨漸停,珍馥居小徑依舊潮濕,葉梢墜著幾滴欲落不落的雨珠,格外晶瑩。
這等天氣最是好眠。
宋時微翻了個身,從睡夢中驚醒,猛然發覺床幔前竟然站著個消瘦的人影,正欲呼喊便一把被捂住了嘴。
“宋二小姐莫出聲,我是來給你送帕子的!”
華歲將她丟了的帕子拿出塞給她,卻沒有將手撤回的意思:“我們主子說,三日後垂魚宴希望能夠看到小姐身影。”
說完後便要轉身離去。
主子,垂魚宴?
沈彧禮竟然這麼快便找過來了!
宋時微眸子倏爾一縮,回手拽住華歲:“若是我不去呢?”
華歲微愣。
宋時微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小梨渦:“你主子讓你來約我,我若是不去,他會怪你吧。”
主子還真沒說。
看著華歲猶豫,宋時微又迅速補充:“不過我不會讓他怪你的,你在此處略一逗留,幫我個忙,我便答應去宴會。”
華歲頭腦發懵,在主子手下做事,似乎還是第一次被談條件。
她沒忍住:“你可知我主子是誰?”
“不知。”
華歲:“……”
連她主子是誰都不知,這宋二小姐怎麼敢的……
微風吹進,淡粉色床幔如水波般掃過,露出床後女子姣好的容貌。
宋時微穿鞋起身,對著妝鏡梳頭:“能這般悄無聲息的來到侯府,定不是等閒之輩,幫不幫選擇權在你,自然去不去也在我。”
華歲歎氣,在她有限的小腦瓜裡,似影似乎還真沒有教過她,萬一被主子的恩人威脅了怎麼辦。
但她都把主子救了,那應該得被威脅吧。
華歲認真的點點頭:“幫。”
“好。”宋時微笑彎了雙眼,趴在她耳邊低聲叮囑幾句。
待華歲聽話的隱匿起來,她將鳶時與蒲月叫來為她挽發,主仆三人浩浩蕩蕩的往蒹葭院去。
如今宋恩也方午歇起來,鼻尖上還帶著沁密的汗水。
聽聞宋時微來了,登時皺起眉頭:“她方回府第一日,不在自己院子好好待著來我處做什麼!”
今日不過丟了個帕子便將侯府攪得天翻地覆,如今又來尋她,莫非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