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微就躲在不遠處。
見她那張臉已被脂粉撲的煞白,終才露出小虎牙會心一笑。
“竟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認得了,這個白癡。”
昨夜她讓蒲月與鳶時二人盯緊了院子裡的每一個人,果真到了半夜時宋恩身旁的藏椿來給了穩雨一盒脂粉。
“宋大小姐,你的臉......”
水榭中傳出陣陣驚呼。
宋恩心中一慌:“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有人遞上鏡子,在看清楚鏡子中的自己時,宋恩尖叫出聲:“啊!”
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臉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小紅疹子,甚至有的還冒出白色的漿液,駭人又惡心。
“為什麼會這樣,是誰要害我,是誰!”
水榭中的驚呼一浪高過一浪,吸引了大部分人過去,亂成一團。
國公府的下人怕出問題,忙差人去宮裡請了太醫。
宋時微趁機將盒子拿了回來,換成了袖子裡皇後賞賜的真脂粉,熱鬨看夠,冷笑著轉身。
不是喜歡送彆人會爛臉的東西嗎,那就自己試試爛臉的滋味吧。
至於陳公子陳思明的桃花釀?
沒人比她更知道在哪裡,若真的去向陳思明討要,那那個蠢貨不放狗咬她才怪。
趁亂,她像個小賊一樣,七扭八拐的到了無人知道的酒窖,用鼻子分辨了一會,便從一堆瓷瓶之中拿出了最好看的那個,往嘴裡一灌。
“就是你了。”
她砸吧砸吧嘴,一臉滿足的小模樣逗笑了一直跟著她的人。
“這酒可是陳公子親手所釀,曆經五年才出了這麼一小瓶,宋姑娘不怕陳公子生氣?”
一個筆直修長的身影從酒窖陰暗處出現。
燈火恍惚,隻明亮了他一半的麵頰,卻仍能夠看出來者的肆意與不羈。
宋時微一驚,猛然轉過頭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本公子也在受邀之列。”
沈彧禮麵色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淡,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一般。
當然,這不食人間煙火是在他喝了酒窖裡的酒之前。
他不僅自己喝,還將似影叫了出來,指揮他拿走了幾瓶稀世珍釀。
宋時微:“......”
“這位公子還真是......放蕩不羈。”
沈彧禮拱手:“過獎過......”
話好沒說完,宋時微又補充:“像個小賊。”
沈彧禮一愣。
這同破廟中的是一個人嗎?
宋時微挑釁一笑,知他如今定然對自己入心了少許,抬腿便要離開,卻不想被他擋住退路。
“宋小姐身上還帶著我的銀環,為何裝作不認得我。”
宋時微挑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上一世外界傳言,這位攝政王一張臉像冰封了一般,可她知,那不過是為了早早撐起門楣而製造的假象罷了。
如今這一麵,才是真實的他。
“那日破廟之中,多謝宋小姐的救命之恩。”
沈彧禮耳垂微紅:“我喚沈彧禮,今亦是我約你來的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