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策的臉在火辣辣的疼痛中偏向一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時微,眼神中帶著惱怒。
“你打我?”
從小到大,母親都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憑什麼這個剛從鄉下回來的鄉巴佬能動手打他!
宋策幾乎失了理智的抬起巴掌,卻被宋時微猛的一抓,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他想將手抽出來,卻無論如何都抽不動。
“你是不是……”
宋時微目光冰冷的看著宋策:“我是不是如何?”
她用力將宋策的胳膊往下一扔。
不知為何,看見這樣的宋時微,宋策心裡莫名有些沒底。
這眼神,為何同他們那個去世了的祖父那麼像。
祖父上過沙場,殺過敵寇,所以眼神十分嚇人。
小時候他不爭氣的時候,祖父教訓他,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不,我沒錯。”
宋策硬著頭皮:“身為侯府公子,我教訓丫鬟並無錯處,反而是你,長幼有序,怎麼能動手打你二哥!”
“好一個強詞奪理。”
宋時微的眼神越發寒涼。
“長幼有序,那麼二哥也知應立己身,為幼者做榜樣,身為侯府子女,應寬以待人,丫鬟雖不應頂撞主子,可是為護自己的主子,才頂撞了你,其為忠心可鑒!”
“二哥是怎麼做的?打了忠仆,還是妹妹的貼身丫鬟,是二哥認為仆不應忠,還是當真一點情麵都不願留給我這個妹妹?”
“亦或者說,侯府經營了多年的寬厚待下的名聲,都在此刻被二哥踩在腳下?”
她步步緊逼,又每一句話都踩在了宋策的痛點上,幾乎將宋策逼得步步後退。
這個鄉下來的丫頭怎麼這麼咄咄逼人!
宋策惱羞成怒,指著宋時微的鼻子:“不管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鄉下來的丫頭片子,這世間長得像的人多了,你還未必是我母親的親女兒!”
“你現在不過就是仗著我母親喜歡你,我不管,你過去給我的恩兒道歉,把恩兒從祠堂救出來,將月例銀子還給恩兒!”
“還有父親黑的那一匣子珠寶,那都是恩兒的!”
宋時微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她上輩子怎麼不知道,這個向來無視她欺負她的宋策竟然這般討厭。
活脫脫是鄉下的熊孩子。
若是不收拾,隻怕日後還要來找她的麻煩。
她不耐的舒出一口氣,餘光看到門後露出的青色蜀錦祥雲繡花鞋,便沒出聲,任由宋策說下去。
“你這個野丫頭,快點去和母親求情,這次恩兒無事便罷了,倘若有事我讓你好看!”
說著,便去拽宋時微的胳膊。
宋時微猝不及防,光著腳被拖拽的差點摔倒,突然帶著哭腔道:“我都已經說了不是我的錯,二哥你放開我!”
“是姐姐誣陷我的,你拽的我好疼,放開我……啊!”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誇張的向後摔去,十分不雅的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