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溫暖驟然離去,沈彧禮手頭一空,不自覺的空握了一下。
他知宋時微方才應當是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
但她不說,他便不會問。
不過她突然躲下去,卻讓她心情並不是很愉快。
隻見沈彧禮眉眼含笑,似是並未見到她方才失態一般:“若說失禮,宋二小姐或許應同我講一個多月之前的破廟之事。”
他笑的有些張狂,已然有了幾分攝政王的影子:“二小姐,你在我處失禮多次,怎隻有此時無比在意。”
他們二人當初險些坦誠相見,今日不過是伸了把手,何苦如此。
語畢,他沒等宋時微回答,便蹲下了身子:“此處夜裡無人會來,二小姐若實在害怕,沈某不介意幫你一把。”
這是何意已再明顯不得。
可宋時微卻後退一步,搖了搖頭:“罷了,多謝沈公子,若被廣昭寺那些小姐得知,你我二人都說不清。”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同沈彧禮並排而行。
沈彧禮垂眸,看不出心思如何,但從氣氛上,能夠感受到他此時並不開心。
女子名聲著實重要,但同他有關係,便讓她這般煩惱嗎?
她這般說話,讓人很難高興起來。
沈彧禮皺眉看著二人的影子。
二人一時間無話可說。
似影隨行其後,默默的歎了口氣。
公子也是,不到弱冠,整個沈家的擔子便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從前常見公子陰鬱,尤其是這次遇刺之前,公子甚至需要每日飲酒方能入睡。
但遇刺之後,似乎就沒了。
這宋二小姐,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他們公子這般記掛。
待到山上之時,廣昭寺已經大門緊閉。
沈彧禮見她並不慌忙:“你如何進去?”
宋時微心情平複,臉上那兩個若有若無的小梨渦立刻浮現:“後牆有個狗洞,從狗洞過去正好是我的禪房。”
“狗洞?”
沈彧禮一愣。
宋時微放鬆一笑:“如今整個京城都知我是從鄉下被找回來的,沈公子應當想到,我在鄉下之時過得什麼日子。”
不過他生來富貴,不知也實屬正常。
宋時微說完便往後牆走去。
沈彧禮緊隨其後,欲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在即將觸及之時卻突然收了回來。
他不願讓她認為自己唐突:“你鑽過去,容易將衣服劃破,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帶你從高牆跳過去。”
似是怕她不答應,還補充道:“很快,不會有人看到。”
見他目光真摯,似是真的在為她設想,宋時微點點頭:“那多謝沈公子了。”
沈彧禮不想她會答應,鬆了口氣,伸手攬住宋時微細軟的腰肢,輕輕一躍便已出現在牆內。
此時萬籟俱靜,所有人都已吹了燈歇下。
唯有她的禪房,還有鳶時為她在門口留的小燈。
同沈彧禮到了彆,她便快步回了禪房之中。
她一回來,鳶時便立刻鎖上房門,幫著她更衣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