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聲鼎沸,叫賣聲絡繹不絕,車聲馬鳴人嚷彙成一片。
歸香居便坐落在永安街正中間的位置上,兩邊分彆是一家青樓和布莊。
二人騎馬並排而行,到歸香居前會有小二幫忙將馬兒暫時栓在後院。
江宴辰仍舊搭著沈彧禮的肩膀:“這原先不就是個普通的飯莊嗎,怎麼換了個名字火成這樣,今日我被父……父親訓斥一頓,心情不好,你可得請我。”
說著,拉著沈彧禮急匆匆的往裡麵走。
燕雲就守在門口,見二人進來,和沈彧禮對視一眼並未多出聲。
沈彧禮來的時候並未知會他們,說明隻是來吃頓飯而已。
將二人帶到了最大的包廂裡麵,江宴辰毫不客氣的點了八菜一點心。
“再給我來一壺你們酒樓最好的酒。”
“是。”
燕雲將門關上。
二人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歸香居一樓和窗外。
江宴辰歎了口氣:“我父皇總是對我各處的不滿意,我知他心裡更屬意於老四,那你說何苦不將我廢了,讓老四坐在我的位置上。”
不過就是這麼點小事沒辦好,便這般責問於他。
江宴辰隻覺得整個人疲憊至極。
沈彧禮皺眉:“太子殿下慎言。”
有些話不讓他在皇宮裡麵說,他便等著出來了再說,隔牆有耳的道理教了他這些年也沒教會。
江宴辰無奈,隻好和他說些彆的。
二人聲音不大,門外雖並無一個侍衛,但是私底影衛眾多,尋常人等根本無法靠近這個包廂。
而今日宋時微已完成了母親給的賬本,同樣結了蒙先生給的作業。
這是歸香居開業第一日,她要來看看。
從馬車上下來,她給了馬夫陳二一錠銀子。
陳二不是旁人,正是那個屋子被宋風嚴偷偷用了的倒黴馬夫。
接過銀子,陳二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時微。
鬥笠麵紗長及腰間,讓陳二有些看不清自家這個二小姐的麵容。
鳶時會意,道:“咱們二小姐知道你已經在府中多年,所以特地給你的賞錢,你收著吧。”
陳二做了這些年的馬夫也從未得過這麼多賞錢,一時間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
宋時微淡笑道:“我依稀記得,這些年你在咱們侯府一直是為各位奴仆趕車,亦或者乾些雜活?”
陳二忙不迭的點頭:“二小姐好記性。”
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同宋謫差不多,可身份卻天差地彆。
宋時微道:“從今日開始,我會稟明母親,日後你專門為本小姐一人趕車即可,但是有些規矩,你也應當明白。”
陳二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二小姐以後就是小的唯一的主子。”
還不算傻的。
宋時微滿意,又拿出一錠銀子:“日後你便不必忙至黑夜,可以早些回去休息,如今便在此處等著。”
陳二喜不自勝,自然點頭答應。
宋時微帶人進去,見又有人來,燕雲立刻迎了上來:“這位小姐,請問咱們需要點什麼?”
燕雲長相普通,是扔在人群之中也不會讓人一眼注意到。
宋時微摘下鬥笠:“隻是來看看。”
她伸手撫向腰間的玉佩:“不知你們店裡有什麼招牌呢?”
燕雲敏銳,立刻順著她的手向下看去。
原來他們的主子是個這麼小的姑娘?